除此之外,养着他们的人和训练他们的人,什么都不会教给他们。
在斗兽的认知里,世界就这么大,笼子里,和笼子外的一些人。
至于为什么他们在笼子里,为什么那些人在笼子外,他们想不明白,他们觉得自己跟笼子外面的人好像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
笼子外的人看起来似乎很弱,有的连高点的台阶都需要人扶着走;但那些很弱的人又似乎很强,经常会让他们可怕的主人害怕的躬身。
但是,为什么那些人在笼子外面看他们死斗,而他们却一直在笼子里,又脏又臭,穿着破旧的衣服,吃着没有选择、卖相也难看的食物呢?
斗兽会思考,但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因为斗兽连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都不知道。
丁文搜索这身体的记忆,发现这身体有一些被伤害的记忆,那滋味和体验……很痛苦。
这不由让丁文想起食色魔伤害过的无数人……而后,他又想起玄玉洁。
丁文有些歉疚,但回想当时的情况,能避免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早早杀了玄玉洁。
于是他就不想了,因为想也无益。
只是丁文却暗暗记住了这身体过去经历悲惨体验时候的痛苦,提醒自己,将来要避免予人这种痛苦。
笼子外,一个女人走过来。
那女人穿着算不上华贵,头上却戴了不少饰品,都不便宜。
丁文搜索这身体的记忆,也就认识这女人了。
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这个女人。
这女人身形略微发福,冷酷的目光中却透着些焦虑。
她打量着笼子里的斗兽,突然开口说:“这趟你如果赢了,我让你吃一个月的鸡肉!鸡肉!这么大一盘的鸡肉,天天吃!吃够一个月!听见了吗?”
笼子里的斗兽,只是注视着她,没有她预期的,激动的急不可耐的反应。
那女人愣了愣,旋即愤怒的抓着木栏,低吼着瞪眼威胁道:“你如果输了,我就杀了你!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听到了没有?我大老远的去这一趟,押上了那么多!你如果连一场都赢不了我就亏死了!”
原来这女人是太焦虑了,又没人倾诉而已。
因为斗兽听不懂许多语言,训练的人从来只下达命令,还有就是给予食物和残酷的惩罚。
除了特定的战斗指令,以及食物之外,斗兽并不理解别的语言,听得见声音却不解其意。
就如人看不懂‘鸊螷鯬’三个字合起来是什么意思一样。
所以这女人第一句的赢,大盘鸡肉,是斗兽能理解的,知道是要打赢了,然后有那么大一盘的鸡肉吃。
而后面那句话,只有输和杀是理解的。
丁文突然面露笑容。
那女人愕然……
因为,她从没见过斗兽露出这种,人才有的微笑。
是的,她心里——斗兽从来都不是人,只是人形野兽。
“如果我一场也赢不了,你会亏多少钱?或者说,你亏掉的钱需要赚多久?”丁文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于是用流利的话反问。
那女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犹如见到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