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两人确实是走了,犹豫了一阵,退回到后院。
欺负小时没有长辈管可不行,她一个大活人还杵着这儿呢。
但两个年轻人的事,她就不好掺和了。
时萋待他一进来,只扫了他一眼,便继续给病人看诊。
路远山连忙在另一张案桌边坐下,招呼等待的病人过去。
时萋提笔开了药方,递给面前的人:“水二杯,煮取一杯,日二服。”
一刻钟后,路远山那头也诊好了。
等病人拿着药方去抓药。
路远山起身到时萋对面,眼神闪烁躲避着她的目光。
“今日家母多有得罪,小时你不要往心里去。”
时萋摇头:“二师兄说清楚就好,反正下次再骚扰我,可是要被打出去的。”
路远山扯了扯嘴角:“小时你今日也与往常不同,我从未见过你这样。”说话也难听刻薄了些,竟说出让他父母去地底下这话,往后和他母亲住在一块还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他没说出口。
“我一向如此,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往常也没遇到这样出言不逊的,我自然也会好言好语。”时萋淡淡开口,她实在不知,路远山是何时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
她照镜子瞧过,自己一张脸青涩稚嫩,就是个孩子。
哪有人会对这样的娃娃脸生出感情。
实在不理解。
路远山被她噎了一噎,有些说不过她。
沉默半晌询问:“那小时对此事有何看法?我对你是真心,若是小时你同意,我择时请了媒人与你提亲可好?”
“可别,我只能二师兄当师兄,可从没这方面的想法,二师兄还是抓紧时间与他人相看吧。”时萋连连摆手,别说她没有那个心思。就是真有,见了这情况也得快速打消了。
一是路远山没等与她本人说清楚,就让家人上门,证明他在未确定她的想法时,就胡乱与家人说话,坏她名誉。
二是,仅见的两个人,都是拎不清的。这家庭氛围就不怎么样,往后免不得受气,即便自身厉害,能搞定婆婆,姑子。那也要费时费力,无端给自己的生活添麻烦。
这样的情况,是个明白人都不会同意。
看时萋神色不似害羞,是真的抵触,不喜。
路远山怔愣住,一时不知怎么往下说。
这与他预想的都不同,他以为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
时萋多少也是和他有同样心意的。
甚至刚刚在她明确拒绝之前,路远山也觉得,时萋会答应。
只等后面安排媒人走一系列流程。
但没想到对方连一丝犹豫也无,直接让他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里。
和家里人说过想法,本意也是因为父母捉急给他说亲。
他怕两人私下给他与村里姑娘订了,才透露出去让父母先别急。
没成想他娘会带着已出嫁的姐姐上门。
还是这么难看得罪人的方式。
“小时,是因为我娘她们才拒绝,你放心……”
“不是不是,二师兄我觉得自己说的挺清楚的,对于和你成亲这事,我没有任何想法。要不我给你写出来,你自己理解一会儿?”已经把他听不懂话说在了脸上。
至于给他写出来?
只是拿话点他,说说而已。
真留了文字,再被人传出什么口实来。
牛大婶得知时萋没同意,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虽然你师兄他娘不行,可我覌远山还算不错,有手艺傍身,为人也谦逊,脾性不坏,若是真成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也不会嫌弃你。”
“凭什么嫌弃我?我聪明伶俐,也有一身本事,无论是坐馆还是做游医都饿不着。”时萋觉得自己很优秀。
牛大婶失笑:“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世道如此,女子行医总会被人诟病,难找到不忌讳的。”
“要是找不到,我便一个人过就好。”
“胡言乱语,总要有些依靠,怎么能说一个人过?”
时萋是真打算一个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