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就7000多现金吗?”
“把这一家三口拉到市里儿不就得了。去银行拿去。”
霍云亭站起身来,“走吧,我带你们去机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路上把钱给你们拿了。”
杨父如小鸡捣米般的点头,然而被五个小伙围着的杨莉娟却不愿意,撒泼似的坐在地上大闹起来。
“我不走!我没和刘德骅见到面我就不走!”
“他根本就没有女人,你少来骗——啪!啪!”
不等她把话说完,杨父冲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在脸上。
拽着他的衣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个完蛋玩意儿,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亲戚借没了,房子卖了,肾都他妈卖了,就是听你天天跟我唱反调的?”
“啊!”
杨莉娟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
疼了自己一辈子的爹,居然上手打了她,眼眶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的杨父火气更大了,杨母想上前劝阻,然而却无济于事。
“你别拉着我!我打死这个不孝女!”
听着又吵吵起来的一家三口,张德邦悄悄问道,“霍哥,咱这管不管啊?”
“管啥?人家都割一个肾了,骂两句打两下这过分吗?”
看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杨莉娟,又看了看近乎癫狂的杨父,张德邦心有戚戚。
以后对自己闺女的教育肯定要抓紧,抓严,抓实。
绝对不能走这一家子的后路!
“物极必反啊。”霍云亭感慨。
之前越是疼爱,结果经历这生死一局,便是恨的越入骨。
对于杨莉娟以前的生活怎么样,霍云亭不甚了解,但大概能猜出来是没怎么吃过苦。
今天他爹一发飙,很快就老实了。
他们这群人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哭闹声彻底停止,这才抬腿朝车上走去。
“走吧,上车。”
那五个小伙被他打发回去,先和刘德骅报个平安。
老张开车,他坐副驾驶,带着一家三口往市里走。
张德邦可是全副准备,车门锁好,安全带系上,生怕那杨莉娟突然给他来个红绿灯跳车。
半道上霍云亭去银行取了钱,还了老张那三千,其余厚厚一沓红票拍在杨父手里,看的他眼睛发直。
“去机场。”
“得嘞”
看着副驾驶上那高大的背影,杨父嘴唇蠕动。
一切都被瞥着后视镜的霍云亭尽收眼底。
“甭说废话,钱就这一万,不要给我。”
“不不不,要,要。”
嘴角挂着讨好笑,赶忙把这一万块钱塞进衣服内兜,只是感觉心里在滴血。
我的九万块钱呐……
到了机场,给他们订了回甘肃的机票,直到眼瞅着一家三口飞走,霍云亭这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看了一眼手机,刘德骅给他发了好些消息,尽是些感谢,询问状况的话。
想了想,回他一句:已经坐飞机回去了,详细的见面再说。
机场灯明几亮,大厅内灯火辉煌。直到走出去看见墨色的天空,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屋之隔,宛如两个世界。
看看手表,已经快要两点了。
“不夜城啊……”
这杨莉娟一走,张德邦心情也舒畅起来。
大手一扒拉,《海阔天空》的调调响起来。
开着车,摇头晃脑。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听着老张那散装粤语霍云亭直咧嘴。
“老张啊,你适合欣赏艺术,但不适合接触艺术。距离产生美。”
张德邦嘿嘿一笑,音量调低了点儿,“霍哥,你这出来玩儿一趟血亏一万七呀。”
“你以为我让那五个小子先回去是干嘛的?”
霍云亭斯条慢理,“报信儿啊。”
张德邦一听,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霍哥,还得是你。”
没有再回骅仔天地,而是按照刘德骅的消息直接回了和明苑的住处。
刚一敲,门就被拉开。
“霍小哥,真的是谢谢你了,帮了老刘这么大一个忙。”
“嫂子瞧你这话说的,我跟骅哥谁跟谁啊,这不见外了。”
“欸,晚上演唱会嫂子没去?”
“我去什么,让人拍到那不给他添麻烦嘛。”朱莉倩笑着把两人请进来。
刚进门就看到一脸激动的刘德骅。
“亭仔,辛苦你了。”
邀两人坐下,急不可耐的询问今天这事儿具体事项。
虽然说那五个小伙已经跟他汇报过一遍,但后半截儿他们不知道,而且他更想听霍云亭亲口说。
朱莉倩的热茶放下,霍云亭吸溜着娓娓道来,和那五个小伙说的大同小异。
最后说完,把那封诅咒信轻轻扔在桌子上。
“这就是他爸写的那封信。”
拿着信纸,刘德骅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决。
过了好半晌,又把信重新扔回桌子上,“算了,不看了。”
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亭仔,卡号告诉我吧,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总不能让你自己再往里垫十多万。”
霍云亭一听有些纳闷儿,十多万?
“就一万七,哪来的十多万?”
刘德骅不明所以,“他们说的啊。”
两人一谈,这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和杨父谈条件的时候,那几个小伙没在附近,只听见杨父大喊什么“就十万”,“就按这个价”,还以为霍云亭掏了十万块。
霍云亭有些哭笑不得,简略说了下自己是怎么把十万砍到一万的。
刘德华听了连连称奇,竖起大拇指,不过还是坚持要给他转十五万过去。
“亭仔,多出来钱全当是买这封信的报酬,你要是再拒绝我可就生气了。”
霍云亭拗不过他,只好将卡号留下,任由他把钱打进去。
这可不是他不想拒绝,实在是不允许被拒绝啊。
随后朝那封信努努嘴,“骅哥,那这信你打算怎么处置?”
“撕了吧。”
“撕了也有拼上的可能。”霍云亭笑了笑,“我来吧骅哥。”
从兜里翻出打火机,点燃展开的信纸。
朱莉倩微张红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合上嘴。
张德邦也是满脸疑惑,这是要干啥?
信燃起一角,修长的手指灵巧翻动着,纸张无数次重叠,却不碰到火苗。
一簇簇火星腾涌而跃,a五纸大的信一点点变小,最终,火星消失,手掌合拢。
再摊开,只剩下一块纸灰。
手掌微微倾斜,倒入茶几旁的绿植里,朝刘德骅笑了笑,“化作春泥更护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