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烟眼皮猛跳。
“……生我的气?”
高特助则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他越这样,付烟心里越不安。
她太阳穴凸凸地跳。
不会是真的吧?
裴知聿真的生气了,生她的气?
高特助则绅士地挣开了她的手,他温声道:“裴总的心思并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揣测的。”
“但裴总让我转告付小姐你,已经分手了就不要纠缠了,你花再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裴总也不会喜欢你的。”
“裴总让我告诉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付烟茫然,脱口而出:“可是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高特助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去,继续他的工作。
可是裴知聿越这样子,付烟就越觉得他真的是在生她的气。
她这回真的是踢到了块铁板。
于是接下来这两天付烟还是不死心,每次都上门来找裴知聿。
高特助连回绝的口吻都是一样的。
回绝完,他便关上了眼前的那扇门。
付烟天天吃闭门羹。
这搞得她很郁闷,有一晚她约了林珠出来涮火锅。
看着辣锅里的肉片,付烟手拿着筷子,却实在没什么心情吃。
她托腮,看向林珠。
“你说,我在裴知聿心里一点儿也不重要,那我放他鸽子他至于生气吗?”
林珠则不停往锅里下香菜。
她头都不抬地道:“那可不,裴知聿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就算不喜欢你,这种身份的男人都有掌控欲和胜负欲。”
“他本来以为你是风吹雨打都会在他公司楼下苦苦等待他的小舔狗,你还说要给他送蛋挞,结果呢?你把人家鸽了。”
“这种天之骄子多高傲自负啊,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说的很有道理。
付烟咬筷子,愁眉不展的,“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珠夹起一个虾丸就去蘸麻酱,“那还不好办?”
“哄呗!”
“再装装可怜!”
付烟认真地做笔记,顿时茅塞顿开。
“对哦!”
她回家就开始捣鼓捣鼓,做了个求大佬原谅的严密计划。
于是周六晚上,裴知聿和好友的父亲吃了顿饭,便从苏式私人餐厅里走出来。
今夜下了暴雨。
见侍应生撩开帘子,里头便出现一道温沉内敛的身影,高特助立马过去给男人撑伞。
奢侈的手工伞缓慢撑开,打开时会听到像踏过初雪时的声音。
视线从伞面往下移动,便会看到一个东方骨相的男人。
裴知聿一只手缓慢抄进西装裤,垂眼,另一只手在没有波澜地玩着手机。
就在这时,高特助踌躇很久,还是出声提醒了。
“裴先生,付小姐又过来了……”
“她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男人把玩手机的动作一停。
裴知聿掀开眼帘,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对面路边站着个撑伞的女人。
她今晚穿了条波点黑色连衣裙,单薄的布料在入冬的夜里显得她人纤细又易碎。
她隔着条街道,眼睛漂亮又故作坚韧,楚楚可怜地跟他对望。
高特助问:“雨太大了,要送付小姐一程吗?”
裴知聿仿佛没看到似的,冷然地移开目光。
“不用。”
很快,高特助撑伞将他护送到了车上。
见到他,站在路边等待的付烟瞬间眼睛一亮,小皮鞋哒哒哒地向他跑过来。
大雨里,她对着未降下一分一毫的车窗,喊了一声。
“哥哥。”
裴知聿终于降下车窗,语气很凉。
“我不送你。”
女人精致的脸蛋变得苍白。
男人就是这样,耐心很少,他不高兴了你什么都不是。
而就在这时,可能是看付烟很久了她都是一个人,于是路边一辆豪车上很快下来了个年轻男人,怜惜般的撑着一把伞向她走去。
他站到了男人的迈巴赫旁边,当着男人的面道。
“小姐,雨太大了,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尽管身边的矜贵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但主驾驶位上的高特助还是吓得不敢转过头去看自家先生的脸色。
裴知聿放在车窗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动了动。
仿佛是在数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