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太多好办法的李恪,这会儿神情有些萎靡,所以也没太多的客套,点点头起了床,洗漱一番,就看见了这次来接自己的人。
除了杨宽之外,还有秦理这个新鲜出炉的弘化郡公。
“下官秦理,见过殿下。”
秦理看见李恪,眼前就是一亮,直接上前见礼,因为还没取字,所以他自称也是秦理。
“越国公的身体,现在如何?”
李恪看着秦理,眼前就是一亮。现在秦琼是他的大都督府长史,也就是二把手,所以他把儿子派过来,和百骑一起接自己下山,是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的。
而在外人看来,现在的秦琼就是自己这一系的人,以秦琼的人脉根基还有能力,和自己一损俱损谈不上,但一荣俱荣却也容易一些。
自己要是抓住机会,把秦琼这个瓦岗出身的猛将拴在身边,到时候看在老兄弟的份儿上,程咬金啊李世勣啊张公瑾啊张亮啊这一票人,是不是就能给自己一点儿面子了?
“阿耶身体尚好,大抵是心情好了的缘故罢。”
秦理笑了笑,把缰绳送给李恪,这马就是李恪在长安时候骑的五花马,“阿耶听闻殿下欲回长安,便让下官前来随行。”
那心情必须要好啊,他自己得封越国公,头衔上可以和尉迟恭那个老魔头打对台了,儿子捞了个弘化郡公不说,还能出入宫禁,明显是简在帝心,怎么可能心情差了?
更何况,他作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搭上了李恪这个大唐祥瑞的船,而李恪糟心的事儿只有自己知道,在外人看来,他秦家不敢说与国同休,最起码五代富贵是不愁了。
“如今本王师尊正在长安,若是得空,本王自会求师父去越国公府走上一遭的。”
李恪双腿一夹马腹,这匹马“唏津津”一声叫,就在山道上开始奔驰起来,后面的杨宽等人连忙打马跟上。
“孙真人医术天下无双,下官先待阿耶谢过殿下。”
听了这话,秦理眼睛都亮了,作为一个十来岁的早慧少年,他是知道自家什么情况的,别看现在煊赫一时,但全家的富贵,其实都在秦琼一个人身上。
一旦秦琼没熬过去,直接病死了,他这个郡公和那个继承了国公爵位的哥哥,基本就是大唐的边角料,皇帝用来念旧的工具。
“越国公一生为国,大小近百战,出血何止数斛?本王这般,也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李恪摆了摆手,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一个问题,贞观朝英年早逝的将领好像不少,凌烟阁里面能叫得上号的,除了秦琼之外,还有个杜断和张公瑾,别的不说,要是让师父给这俩人做个体检开个药……
只要这俩人不死,香火情多少还会有一点儿的,别的不说,杜断的能力绝对是能和长孙无忌那个老货掰掰腕子的,到时候自己被坑的时候,杜断出来说句话,好歹能留条命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长孙无忌被一篇《威凤赋》请出山的先决条件,就是杜如晦身体不虞,直接病死之后,朝中没有了资历足够能镇住场子的贞观新贵,所以自己的便宜爹才会让开府仪同三司的长孙无忌跑出来站台。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给杜断续了命,哪怕修不成仙,也能给自己争取一定的时间!
至于张公瑾……算了吧,哪怕从定远郡公变成邹国公,人形门栓也就是一根人形门栓,想跟长孙无忌掰腕子?长孙无忌一个眼神,就能有一票御史出来把他咬个半身不遂。
“自本王离京之后,京中可有甚么大事发生?”
李恪瞅了瞅缀在后面的杨宽,压低了声音,秦琼让儿子上山接自己,显然不可能只是表忠心尽本分,而秦理能来,说不得里面还有自己老妈的意思在,给自己传递点儿消息,也省的回了长安就踩坑。
“圣人颇喜越王书文,让文臣之后多与越王走动。”
秦理也压低了声音,“盖因殿下‘蜀王灶’之故,不过月余时间,越王在长安城中便办了四次诗会。”
特么的十岁的骚年啊,办了四次诗会?这里面没有自己老子的授意都有鬼了!自己老子到底在琢磨什么呢?行了吧,这次回长安,我不招惹李泰了行不行?
李恪听了这话一阵的沉默,他知道,要不是自己太祥瑞,李泰想要这么玩儿,还得等个几年,最起码,也得碾死突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