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呵呵一笑,让李淳风淡定一下,当初为了追那个隋唐政治史研究的妹子,他那一堆资料可不是白看的。
史书这种玩意吧,朝堂政争、阴谋倾轧之类的是不会写清楚的,但是呢,什么大旱啊、水灾啊、星象异常啊、大风折木啊一类的,还是会记得很清楚的。
天心嘛,毕竟是比人心好懂得多的。
“殿下稳坐,淳风可断不敢如此啊……”
李淳风叹了口气,还是在那愁眉苦脸,这几天他和魏徵请假,说是自己得了妙应真人的指点,许久不得前进的修为动了一点儿,想要凝练丹火,所以连太史局的坐班他都给推了。
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人形铜镜,当然不会为难自己这个同门了,就给他放了大假,工资照发的那种。
“黄冠子可懂风向?”
看着帅气逼人的李淳风这么纠结,李恪觉得自己也应该弄点儿干货出来。
当然了,这个干货还是从《新唐书》和《旧唐书》里面出,反正玄幻版的贞观也没脱离原本的历史进程嘛。
“贫道略懂。”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给风定级的男人,李淳风这会儿虽然还没有到达巅峰,但看看风向瞧瞧风水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待风起之时,便是落雨之时。”
李恪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边上,背着手看向天空,在一次复刻小学语文课本里面望月思乡的诗仙。
李淳风的面皮扯了扯,用袖子把左手一拢,就开始掐算什么时候起风,可他这边刚刚算到一半,弘农杨氏的保安又进来了。
“殿下,宫中忽起大风,折了太极殿前的两棵树,圣人在寻黄冠子道长。”
姓杨的保安声音不大,李淳风吓了个哆嗦,差点运炁走岔了道,他一抬头,就看见李恪拍了拍手:“雨要来了啊……”
你才十一岁啊,你怎么能比我还像个神棍?!
李淳风刚刚平复了一下真炁,就觉得一口老血顶到了嗓子眼上,看着李恪的眼神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然而迎着黄冠子复杂的眼神,李恪毫无成就感,上辈子陪那个研究信仰民俗的前任满哪儿跑的时候,道观前面摆摊的五台山大师和佛寺前面摆摊的终南山仙人他见的多了。
大家都是肚子里没啥货的草包,凭什么他李恪就学不像?
“黄冠子但去便是,总计是快下雨了。”
李恪给李淳风喂着定心丸,虽然他也不知道《旧唐书》上写着的“遣使祈雨”和“大风折木”中间差了几天。
但是嘛,就算十天,以李淳风忽悠皇帝的丰富经验,拖一拖肯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