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夫人说完,王酒花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
“哐当~”
钱夫人的手便被扇飞了,顿时几个手指印在她手背上显现出来,红彤彤的。
这还了得?
钱夫人大哭着尖叫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个贱人!你可知贝亲王马上就要迎娶我女儿?我马上就是贝亲王的岳母大人了,你一介草民,居然敢打皇亲?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钱夫人便把手扬得高高的,要打王酒花。
“混账!”
贝亲王黑着脸接住了钱夫人的那一巴掌,扯着她一只胳膊,将她甩到地上。
“来人呐~将这泼妇扔出府去。”
“是。”
贝亲王的随从忙招呼下人上来,将其扔了出去。
而这钱夫人是真不知死活,被拖出去的途中,还一直在高喊:“我可是惠儿的母亲,是你的岳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大概因为钱夫人喊的真情实意,在场宾客心里纷纷对贝亲王有了些看法。
贝亲王背过身去,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下火气。
怒吼道:“你那编排本王的娼妇送到衙门去,按照律法处置!”
他可不想因为收拾钱夫人,脏了自己的手和府邸。
刚到了没一会儿的吴大人一听,忙匆匆告退,追了出去。
这位爷都开口了,他定是不敢怠慢的。
他与钱家的关系还不错,但这钱家夫人的嘴欠,他也是知道的。
平日里叨叨那些普通人就算了,她怎么敢惹这位爷呀?
吴大人怎么也想不通呐……
经过钱夫人这一闹,宾客大多没了兴致。
在这节骨眼上,他们可不想惹火上身,现下贝亲王在生气,只怕不小心就踩雷。
于是,他们挨个陆续找借口拜别。
没一会儿,偌大的宴会厅,竟只剩下了蒋文昭三人,以及贝亲王。
贝亲王苦笑,这些狗腿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忧愁与落寞涌上心头。
这么些年,他曲意逢迎,迎来送往,竟是连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办个宴会,出点儿芝麻大的小事,最后留下来的人竟是他想算计的人……
他独自倒了一杯酒下肚,觉得不爽,索性抱着酒壶喝了起来。
王酒花当了十几年的寡妇,深知孤独的无力感。
这会儿瞧见贝亲王这样,她便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为了能将三个孩儿独自抚养长大,她一介女流之辈,天天穿梭于酒肉烟柳之地,迎来送往应付各种酒楼青楼的东家和管事。
这才辛苦将哥儿几个养大。
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不仅买卖被抢,连儿子都下落不明……
她往日里装得洒脱、不拘小节,实则心里苦呐。
大概是感同身受,王酒花霸气的抱起一个酒坛子。
“贝亲王,民妇陪您痛饮!拿酒壶喝哪里过瘾?得像我这样,端着酒坛子喝才叫畅快!”
“哈哈哈~好!王娘子实乃女中豪杰!”
贝亲王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寡妇,竟是如此不拘小节。
这与他平日里认识的女子大有不同。
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