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长随江福正在禀告夫人,“老爷进了宫就没出来,不单单是我们老爷没出来,今天早上所有进宫的官员都没出来,问守卫都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于婉闻言,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愣在了原地,好久才吩咐江福继续去宫门蹲守。
江汐瑶走到于婉身边,紧张地握住母亲的手,“阿娘,父亲为何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于婉心有戚戚,“别担心,或许是宫中有什么紧急事务,需要老爷他们处理。我们再等等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于婉又打发了小厮去打听消息,随时来报。
一夜过去了,还是没人回来,宫里侍卫只是说宫里有事,不说任何原因,皇宫门口挤满了打听消息的人,没人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出了大事,很大很大的事,于婉茶饭不思,每日里跪在菩萨面前,默默的祈祷。
经历了无比痛苦煎熬的三日,于婉终于在深夜盼回了憔悴不堪的丈夫。
一回家,江煜城就拉着于婉流泪,“宫里要变天了,我们江家在劫难逃。”
“宫里……宫里出了什么事?”于婉跟着就哭了,她紧紧地盯着江煜城,生怕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江煜城抹了一把脸,将泪水擦去,他的目光穿过窗外漆黑的夜色,望向皇城,那深宫之中正在上演风云变幻。
“先帝周年祭典上,许太尉发难了。”他难过的几欲说不下去,“皇上这次要大祸临头了。”
在江煜城的描述中,于婉知道了肖太后去年趁着服侍嘉平帝之际,用药毒死了先皇,扶持楚云朗即位,许太尉找到去年那个御医,证实先帝死时有异样,嘴唇乌紫。
“嘴唇乌紫,也未必是中毒啊。”,于婉有些不相信,肖太后不反驳吗,就这样任许太尉污蔑?然而,江煜城的眼神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江煜城疲惫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忆祭祀典礼上惊心动魄的一幕,“许太尉甚至连验尸官都找来了,他有备而来,要当着百官的面开棺验尸。”
“就算是中毒,也未必是肖太后下毒啊。”
“问题是最后五天,肖太后寸步不离守在先帝身边,所有的汤药,饭食都是肖太后喂的,德全在先帝驾崩的那一天也死了,所以种种证据都指向她,她没法自圆其说。”
于婉听的心惊胆颤,“那肖太后现在怎么样了?”
“没了,她怎么会承认呢,在灵前怒骂许太尉谋权夺位,狼子野心,恳请百官不要相信许太尉的话,然后一头撞在先帝的灵柩上,没多久就断气了。”江煜城不住的叹息。
“许太尉后面直接说康王跟她母妃合谋,一起害死了先帝,人都死了,还不是随便由他怎么说。”
“皇上呢,皇上怎么说?”
江煜城悲伤的流泪,“皇上什么也做不了,被看管起来,又要改朝换代了,许太尉的禁军已经控制朝堂,他联络了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准备发动政变,要推翻景和帝,放我回家,给我两天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