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示意绳肆不要忘记介绍我的身份,以免到时候产生不便,这个家伙倒也很有眼色,三下两下将啼哭的青王安抚住后,便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的存在。
“等,等等”
弱弱怯怯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向满脸担忧之色望着绳肆的女孩儿,见她忽然松开一直紧紧挽着的手臂,捡起地上的食盒快速的向悬吊在树上的蚕茧跑去,边跑还边回头望着我身旁的男子,眼睛里满是恳切,似乎很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真恶心。”
厌恶的声音从我的身旁传出,我瞥头望了绳肆一眼,看到他望向青王的眼神里满是厌恶的神采。
咦,她在做什么?难道是喂食?
我见青王蹲在蚕茧旁,先是连连轻声呼唤蚕茧里蠕动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食盒里的食物,一点一点的碾碎投喂给蚕茧里的人。
伴随着蚕茧里嗯嗯唧唧传出的微弱声音,青王的眼泪如同断了线般的掉落下来,混杂着脓液四溢蠕动的茧头,画面虽然恶心却带着凄苦,让人看见不由的心头感到丝丝悲凉。
“真是个可怜的人。”
我望着眼前的景象,想起曾经听到的传闻,据说婆娑王对青王母亲最严厉的惩罚,不是把她封在蚕茧里那么简单,而是下令,一旦她死去,青王的命也就跟着没有,所以直到现在为止,这个被做成活茧人的人,仍旧痛苦的活着。
这样的惩罚,真是丧心病狂,远比死亡更加让人绝望。
我不由得握紧拳头,心头痛恨起那个远在娑罗国都寻欢作乐、残害民众的暴君。
“好了,你喂够了没有。”
绳肆不耐烦的抱怨声响起,很是催促青王快些离开,我看见那个女孩子的眼神里满是不舍面前的蚕茧,但是似乎又像是想要逃离般的决绝离开,拿起食盒就飞也似的跑了回来。
好复杂的母女,我最后忘了一眼身后骇人恐怖的巨大蚕茧,好像看见那个恐怖的脑袋在朝我们的方向张望,脓液又一次伴随着蠕动的幼虫溢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轻微声。
“炎王殿下在里面?”
在马上要离开枯木林时,绳肆突然驻足脚步,紧张的问向身旁紧紧依偎着自己的人儿。
“没,没有,你知道的,慕莎身边的人一向不愿意,不愿意她看到这样,这样的景象,所以停留在伤殿里,只有赤王他们在。”
“啊!赤王殿下也来了!”
不同于绳肆的慌张,我的眼神里透出喜悦的颜色,太好了,郁泽在,哲就在,哲在,允宰就在,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