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地通过一片空地,隐到了院墙之下。
院墙里面传出饮酒划拳的声音。
听动静,至少有七八个人。
纪婵道:“双拳难敌四手,只怕必须到此为止了。”
司岂点点头,“皇上回吧,咱们已经达到目的了。”
泰清帝看看高墙,遗憾地摇了摇头,“走吧。”
“娘诶,这一个上吊了。”
“你放屁,屋里啥也没有,用啥上吊?”
“袜子,用的是袜子。”
“他娘的,非弄来几个读书人,一个个死犟死犟的,真是麻烦死了。”
“死透了没有?”
“没有没有,还有气儿。”
“把人带出来,都给大爷带出来,杀鸡骇猴揍他娘的,看谁还敢寻死。”
……
院子里脚步声大作,门开开关关,乱成一团。
竟然还绑了几个读书人!
纪婵三人面面相觑,说要走,可谁都没动地方。
不多时,脚步声越发杂乱起来,空气中多了几丝血腥气,隐隐的哭声不绝于耳。
“他,他,还有他。”
“给我打!”
“是!”
拳脚相加声和闷哼声同时传了出来。
“你放心,死是死不了的,不但死不了,别人还会陪着你一起遭罪。”
“你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就该知道,人活着不能太自私,连累别人是不对的。”
“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有朝一日我下了地府,定要把你告上阎罗殿……”
“告啊,随便告,老子早就活腻了,就想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
“打,用力打!打只要打不死,就不要停。”
……
泰清帝抿着唇,一张俊脸黑得吓人,说道:“今夜朕就要端了这里,朕不能看着他们死。”
司岂问道:“皇上想怎么做?”
泰清帝没回答,径直转了身,快步沿着来路往回走。
纪婵和司岂也跟了上去。
才走几步,转弯处又有说话声传了过来,“老八说,这几日外面总有鬼鬼祟祟的人盯着苑里,你们务必小心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是,顺天府传来消息,听说李成明已经摸到边了。”
“美娘说,今晚来了三个生面孔?等会儿你们带人去看看,有没有异常。”
“美娘已经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
……
藏在树丛后四个人登时一惊。
等说话的二人没了踪影,飞快地朝他们的包间跑了过去。
这一段路颇为顺利,但抵达包间时却遇到了大麻烦。
老鸨子带着两个护院正在敲门,“客人开门,快开门。”
莫公公哑着嗓子,小声说道:“主子们都睡了,诸位请回吧。”
那老鸨道:“苑里进了歹人,还是让客人们起来吧,如若遇到什么不测,岂不是奴家的罪过?”
莫公公怒道:“放肆,我家主子身份贵重,岂是你能诅咒的?”
那老鸨福了福,“哎呀,都是奴家这张嘴太臭……”
敞轩周围没有围挡,树木过于稀疏,两个护院又在左顾右看。
纪婵等人没有绕到后面跳窗进去的机会。
司岂道:“我带罗清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们趁机溜过去。”
泰清帝点点头,“好,实在不行就拿下他们。”
纪婵泰清帝又往树后藏了藏。
司岂和罗清往回退了几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往湖畔的石板路上。
主仆二人刚往前走了三步,那两个护院便看了过来,“什么人?”
罗清上前答道:“当然是客人,你们敲我们的房门作甚?”
那老鸨往司岂身后看了看,问道:“另两位贵客呢?”
罗清道:“在屋子里面睡觉呢,你们清风苑不许客人睡觉的吗?我们刚从湖畔过来,从未见到什么歹人。怎么,看我们脸生,你们就想随便欺负不成?”
那老鸨赶忙赔笑道:“客人错怪奴家了,确实有歹人出没,奴家怕伤了客人,既然另两位客人就睡在屋里,客人还是让他们赶紧起来的好……”
“咣当!”门被人从里面踹开,其中一扇坏了折页,摇摇欲坠。
泰清帝大步走了出来,怒道:“怎么,老鸨子这是店大欺客吗?”
老鸨子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奴家也是好意,客人何必坏我房门?”
纪婵道:“已然坏了,你待如何?”
其中一个护院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扇门一百两银子,拿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