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勤确实很想知道蛋糕的做法,但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她对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心里有数多了。
纪婵说了几句,告辞出来,朝外院去了。
首辅大人的生辰宴除亲朋好友,还请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官员,包括大理寺的同僚们。
她没道理窝在后宅跟几个一心揣测她的女人厮混。
司大太太让儿媳妇侄媳妇送纪婵出去了。
司老夫人也乏了,躺在贵妃榻上说道:“姑娘是好姑娘,奈何做了仵作。”
司大太太劝道:“老夫人,今儿是二叔的生辰,就不提她了吧。”
司老夫人闭上眼,“你说的是,客人该上来了,该迎的出去迎迎,莫失了礼数。李氏若是不痛快,就回去疏散疏散,过会儿再来。”
李氏如蒙大赦,福了福,“儿媳先去洗洗脸,前面请大嫂多费心。”
纪婵一出院门就看到了正在不远处团团转的罗清。
罗清小跑着迎了上来,“纪大人,我家三爷正担心着呢,打发小的走三趟了,你老总算出来了。”
纪婵冷哼了一声,“我很老吗?”
罗清拍了拍嘴,“小的那不是尊称嘛。纪大人貌美如花,桃李年华,跟老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滑头。”纪婵的纤纤食指点了点罗清,大步出了内院。
司岂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走,“纪大人,跟老夫人都聊什么了,这么久?”
纪婵挑了挑眉,“很久吗?”不过说几句话而已,顶多一刻钟。
司岂担心则乱,立刻反省了自己,问道:“见到我母亲了吗?”
司岂越着急,纪婵就越是心情愉快。
她笑着说道:“下官不曾见到令堂,可见令堂对我对意见极大。司大人,奉劝你一句,不要太执着了,不被家长祝福的婚姻都不是好婚姻。”
“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生活没什么意思。”
司岂脚下一顿,与纪婵便有了两步的距离。
罗清小声道:“三爷,纪大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司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闭嘴,办法是人想的,没有你三爷办不到的事。”
罗清撇撇了嘴。
纪婵到花厅时左言正站在窗棂前与司岑聊天,看见纪婵,立刻抬手招了招,“纪大人。”
纪婵拱了拱手。
司岑见左言对纪婵极为热络,又看看自家兄长僵硬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眼珠子一转,说道:“左大人,春光正好,去花园走走如何?纪大人,要不要一起去?”
纪婵惦记儿子和弟弟,立刻笑着说道:“正有此意,烦请四公子带路。”
司岂也要去,却被司衡叫住了,只好给司岑使了一个威胁的眼色。
司岑笑嘻嘻,引着左言和纪婵去了。
司衡贵为首辅,花园却没多大。
中间一座假山,假山外围是池水,池水里种着荷花,十几块大石点缀在外围的浅滩上,也为孩子们嬉戏提供了场所。
胖墩儿站在两块石头中间,握着一只插在水里的竹竿,像是在捞鱼。
一个比胖墩儿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正在指挥一个大些的男孩子,“这儿这儿,大哥你快啊。”
胖墩儿“嘘”了一声,“别吵,都别吵,网抄子放在水里,等鱼儿游进来时再起捞。”
纪祎就在他边上,一会儿看看岸上几个正在下棋的大孩子,一会儿看看胖墩儿。
很快他就发现了纪婵,立刻惊喜地喊了一声,“姐!”
纪婵挥了挥手。
“娘,我都捞到五条鱼啦。”胖墩儿扬起包子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岑用余光瞥着左言,扬声问道:“胖墩儿,要不要四叔帮你?”
胖墩儿赶忙摆摆小胖手,道:“谢谢四叔,我自己可以哒。”
左言脸色如常,问纪婵:“这位就是贤侄了吧。”
纪婵说道:“我儿子,纪行。”
胖墩儿把网抄子放下,在纪祎的帮助下上了岸。
舅甥俩同几个司家晚辈一起给左言见了礼。
左言从贴身服侍的小厮手里取了几个荷包,一一给孩子们发了下去。
胖墩儿捏了捏里面,知道给的是几粒银锞子,小心翼翼地塞到腰带里,打躬道:“谢谢左叔叔。”
左言道:“令郎很有礼貌。”
纪婵便夸胖墩儿,“他一直是个自律的孩子。”胖墩儿记仇,但礼貌上一般不差,她得多鼓励。
胖墩儿扬了扬下巴,抿着小嘴笑了。
左言诧异地看了看纪婵,他以为她会自谦几句,结果竟是大大方方地认了?
司岑也奇怪地看着纪婵。
纪祎有些脸红。
唯有一大一小两个当事人理所当然。
“父亲!”胖墩儿不理解大人们的复杂心理,瞧见司岂,立刻跑了过去,“我抓了五条鱼,你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