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遗憾,”金山不知死活,“不如姑娘跟我说说,这通鬼神,问鬼事,当真吗?”

颜如玉浅笑:“若信,便是真。”

金山见她笑,心头快速跳两下,只觉得那双眼睛似有魔力,勾得他心痒。

“那,看在姑娘的面上,我愿意相信,给我试试。”

这话说得无礼至极。

霍长鹤哼道:“大侍卫口气也大,寻常人敬请萨满师,银钱自不必说,态度也需恭敬,就这还得看萨满师是否高兴。

大侍卫这种说辞,倒是闻所未闻。”

金山脸色微沉,觉得这个病鬼说话真是让人不爱听。

眼见气氛又不佳,吴县令赶紧又打圆场:“公子,县中发生些事,金侍卫也是着急,并非有意不敬。”

“还请公子……”

“跟我说没用,要和萨满师说。”霍长鹤语气冷淡。

吴县令赶紧看林楠。

但看也白看。

气氛有点尴尬,金山的耐心也要到极点。

“萨满师不爱与人说话,”颜如玉开口,“我来代替。”

颜如玉一说话,金山的火气就小了些,点头道:“好,可以,我相信姑娘。”

颜如玉俯身低头,在林楠嘴边。

颜如玉问道:“金侍卫想问什么?”

“县主府死了位大总管,刚死不久,让萨满师问问,大总管是与谁一起私卖了马。”

颜如玉点头,在林楠面前保持弯腰片刻,直起腰来道:“金侍卫,大总管说他冤枉。”

金侍卫一怔,脸色立即沉下:“冤枉?他亲口招认的供状就在我手中,岂会冤枉?”

“萨满师说了,大总管是屈打成招。”颜如玉字字清晰,毫不掩饰。

吴县令眼睛睁大,在两人之前来回转动。

金侍卫喝道:“混帐!胆敢说本侍卫屈打成招他?纯粹是无稽之谈!”

霍长鹤冷然:“不信就不信,本也没想着给你看,是你自己强求,现在又说什么无稽之谈,金侍卫,事情可不是这么做的。”

金侍卫目光一冷:“本侍卫就这样做,你们能奈我何?!”

气氛骤然焦灼,吴县令像被夹在中间烤的鱼,来回跳动。

“两位,两位,消消气,都是为了把事情查清楚,有话好好说。”

“就是就是,”师爷也赶紧在一旁添茶,“喝茶,喝茶消消火。”

颜如玉淡淡道:“金侍卫,萨满的意思就是如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会再更改。若是信,就交五十两银子,若不信……”

金山简直气笑:“不信又如何?”

“不信,就当我们没说,不过,我有一言,要提醒金侍卫,诓骗不敬萨满师,是会遭受天谴的。”

颜如玉字字沉重,像凝了冰的珠子,落地有声。

吴县令心头莫名一紧,感觉颜如玉并非虚言。

金山却不吃这一套:“银子是有,但本侍卫还要留着喝花酒,断不是为了给这种神棍的!”

“倒是你,若是没有银子花,别说五十两,就是一百两,本侍卫也乐意给,”金山一笑,“怎么样?”

“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