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看,不出所料,是太子催促他,事情办得如何,如今朝中翼王已倒,翼王一党元气大伤,被杀的,被贬的,还有一些私下悄悄转投他的。
翼王不足为虑,永王,也就是六皇子,也不足为虑,原本六皇子一朝被封王,还赐了号,太子和贵妃母子还着实担忧了一阵子,不过,后来细观察,永王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还是怂,还是病怏怏。
左右不过一个注定活不长久的人罢了。
因此,太子此时在朝中,基本上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镇南王,始终是太子心头的一根刺,曾经招揽他,他不肯站太子党,那太子也不愿意放过他。
镇南王这样的人,但凡有一口气,就让太子不安,只有死了,死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安枕。
墨先生把信烧掉,看着信纸慢慢成灰,这已经是收到了第四封信,来信的时间越隔越短。
看来,太子已经沉不住气。
墨先生微勾唇——这么急着去死吗?也罢。
那就让临城成为你的招魂地。
……
野湖边,颜如玉下车活动,想帮忙做晚膳,霍长鹤不让她动,只让她闲玩休息。
她从空间取点水和菜,摆个果盘,在周围逛逛,也乐得清闲。
小湖的确不大,一眼可以望到对岸边,霍长鹤脱掉靴子,挽起裤脚,手里拿着现制的鱼叉。
水面波光粼粼,偶见鱼影在水下闪过,果然是白色,鱼头略金。
“唰!”
“哗啦!”
一条鱼被霍长鹤刺中,左右摇头,激起水珠。
颜如玉在水面瞧着,大声叫好,暗卫也伸着脖子看,他本来想下水一起帮忙,但被王爷拒绝,说是要亲自抓鱼给王妃吃,别人不让插手。
暗卫干瞧不过瘾,在草丛中抓住两只肥胖兔子。
霍长鹤一见,胜负心顿起,一连抓好几条。
烤鱼、烤兔子,又架小锅煮了一锅粥,晚膳吃得简单,却分外好吃。
晚上颜如玉本来想睡帐篷,但霍长鹤说地太凉,还是睡马车舒服些,两人便宿在马车内。
帘子掀起一半,夜风拂进来,侧头还能看到星空,着实美得很。
不知不觉,正要迷迷糊糊睡着,隐约似听到“扑通”一声。
颜如玉立即睁开眼睛,霍长鹤已然坐起来,看向车窗外。
树上的暗卫低声道:“王爷,属下去瞧瞧。”
后面那辆车没动,出发的时候霍长鹤就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暗卫的职责就是看住马车,看住里面的人。
暗卫在草丛边寻找一会儿,确定声音不是从这边传来,风迎面扑来,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暗卫凝眸,看向对岸边。
草丛微微晃动,有一处中间好像塌下去一块,但夜色太暗,距离又有点远,看不真切。
他后退几米,提气跃起,几点几纵,掠水面到对面。
刚一落地,就闻到更浓郁的血腥味。
侧侧草丛尖上,也有几滴血迹。
手指抵在刀柄,刀出半鞘,顺着血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