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什么说的,去和刺史大人说,本官就是个过路的,顺手办了件事,不想惹一身腥。”

马立羽冲孙刺史拱拱手:“大人以为,该当如何?”

“本官……”

孙刺史正要说话,孙夫人扯扯他袖子。

到嘴边的话,又打个转儿:“既是本官管辖范围之事,本官自当义不容辞。”

孙刺史吩咐一声:“来呀,把人和尸首还有这块石头,押送到衙门!”

这是要正式接管了。

话音刚落,衙役还没有上前,永昌县主开口道:“慢着!”

孙夫人笑道:“莫非县主还有什么吩咐?”

永昌县主扫她一眼不理会,对孙刺史道:“刺史大人,死的人是我永昌县县主府大总管,依我看,他们就交由本县主来审问吧。”

孙刺史为难道:“这……恐怕不行,涉及命案,理应由刺史府来审理。县主你放心,本官肯定好好审问,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几人的来历身份,因何杀人,都会一一记录清楚,到时候会给县主一个交代。”

“若是县主觉得还不行,怕对你名声有损,”孙刺史略一思索,“本官在审讯出结果之后,可在衙门口张贴告示,把事情解释清楚,必不会让县主你蒙受一点冤枉,你看如何?”

永昌县主:“……”

孙夫人眉眼微弯:“我看行。”

颜如玉在人群中也忍不住笑,能做一城刺史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大夫人缓缓开口:“是得查清楚,你们口口声声以王府的人自居,我们王府是落难,但风骨犹在,不能什么污糟事都接。”

“当时怪石从水中被托出,我也在场,不只怪石现世,城外道路都崩塌,吴县令带人连夜修路,安抚民心,这才保永昌在惊变中平稳度过。”

“那是你的封地,你对此一无所知也就罢了,现在又有人去捞这块石头,竟然还有人被杀,实在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大夫人似笑非笑:“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永昌县主深吸一口气,把火气死死压住:“怪力乱神之事,若是旁人说起倒也罢了,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有失体面,夫君和你家王爷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若真有神灵鬼魂天意什么的,那……”

她短促笑一声:“恐怕这所谓的什么天谴,也谴不到本县主身上!”

颜如玉笑容微收,大夫人却已经变脸拔高音量:“夫君和我儿子杀人无数,杀得都是敌人,为的是护卫百姓!上天神灵自然看得到,会给我儿庇护!”

“你说这话,难不成是想着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他们保家卫国,我们的儿郎牺牲多少?永昌县主,你可真是战时嫌弃他们不够勇猛,太平时享受荣华富贵又怪他们杀孽重,这不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骂娘吗?不如你上折子给皇上,让大家纷纷请辞回家,任由敌军攻城掠地罢!”

“就冲你说的这话,也活该给你天谴!本来还以为是不是上天不察,冤枉了你,现在看来,上天是看得太清楚了!把你的那颗黑心都看透。”

大夫人字字清晰,针尖一样扎得永昌县主体无完肤。

大夫人骂完,仍不解气,上前一步,撞开永昌县主:“走开!这是临城,不是由你说了算,要想耍威风,回你自己的封地去!自己家出了那么大事,还好意思在这儿摆谱耍威风。”

“皇后娘娘活着都不如你的谱大,别人怕你,本夫人可不怕,京城贵人,本夫人见得多了,我儿子是镇南王,王府门前若市,一个小小县主,还是靠强迫我夫君得来的县主,也好意思在我们母子面前耍威风!”

大夫人威严满身,威压直接拉满,看向孙刺史:“你到底审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