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一诺千金,我自当如约而行,你的病人朋友在哪里?我随你走一趟。”

黎景尧眼中曝出喜色:“什么时候?”

“随时。”

“现在可否?”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霍长鹤道:“去水寨吗?”

“正是,”黎景尧点头,“我朋友行动不便。”

他略一思索,又说:“如果二位不放心,我可以把人带出来。”

霍长鹤把赤宵挂在剑环上:“没什么不放心的。”

黎景尧微怔,眼中又浮现笑意。

“多谢信任。”

霍长鹤扫他一眼:“你若不值得我信,那你的戏楼也别要了。”

黎景尧微挑眉:“请。”

颜如玉问:“大当家,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姑娘请讲。”

“就在此处附近,曾有三名匪徒被斩杀,是你们水寨的人所为?”

黎景尧毫不犹豫点头:“不错。”

“为何?他们不是你们的人吗?”

黎景尧笑声泛凉:“当然不是,那三个货色,凶狠残暴,欺男霸女,我水寨虽然做的是没本的买卖,但绝不会收容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正因为他们在附近作恶,还与城内县主府勾结,我下了杀令,凡是寨中兄弟,看到他们即刻诛杀!”

颜如玉和霍长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本以为有多复杂,竟是这么简单。

三个流匪想借着水寨的名声和势力扯虎皮拉大旗,还和霍长羡勾搭上,被真正的水寨所不容,直接诛杀。

疑惑已解,颜如玉对黎景尧的好感又加一层。

策马去水寨附近的码头,弃马登船,河面水浪滔滔,大船平稳,颜如玉站在船头,迎着夜风。

怪不得水寨难攻,它建的地方就是易守难攻,先要在码头弃马换船,再驶船而入。

而码头也是水寨的人把守,要先占下码头,才能在此处登船。

颜如玉注意到,码头旁边还有几个小型烽火台,如果这边出事,烽烟火起,水寨那边立刻就能发现。

大寨依水而建,大门有一半在水中,旗帜飘扬,寨头上挂着十数盏气死风灯,巡逻队举着火把来回走动,亮如白昼。

弃船登岸,巡逻队喝道:“站住!说暗语!”

哪怕光芒里照的是黎景尧的脸,也照样要对暗语。

对得上,才让通过。

颜如玉赞道:“大寨主治下森严,让人佩服。”

黎景尧:“小巫见大巫罢了,听闻边关守军更严,我这里只是皮毛罢了。”

霍长鹤掀眼皮看看他:什么档次,也和军中比。

颜如玉忍住笑,轻拉住霍长鹤的手。

黎景尧没把他们带去前面议事大厅。

“二位,我这位朋友伤势有些重,平时都静养,寨中兄弟知道他的人不多,所以,不便声张。”

“好,但听大寨主安排。”

霍长鹤走在她身侧,一手拉着她,一手虚扶剑柄。

两人随黎景尧到一处院子前。

“二位,请稍等,我去和了说一声,他性子比较冷,不乐意见人,要提前知会一声。”

“请便。”

黎景尧进院,颜如玉和霍长鹤在外面等。

“王爷,你觉得他这寨子怎么样?”

“马马虎虎,”霍长鹤道,思索一下,又认真说,“如果让临城护卫军来打,确实很难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