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看着霍长羡惨白的脸,没有半点同情。

霍长羡固然是个悲剧,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做过的坏事,沾的血,杀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被母亲欺骗,被兄弟利用,这是他们内部的事。

颜如玉问道:“别的另说,你回去让你母亲给你改姓吧,你不配姓霍!”

霍长羡转头盯着她,又看霍长鹤,凄惨一笑,剑尖首指:“霍长鹤,我不会输给你!别以为这就能打垮我!如你所说,我是皇子,哪怕是私生子,也是皇子!”

霍长羡短促笑一声:“既然如此,我自当成龙,不会任由任何人摆布!”

“霍姓罢了,我还不稀罕,待我成事之日,”霍长羡傲气冲天,“霍家,镇南王府,将不复存在!”

霍长鹤觉得他疯了。

颜如玉也颇为无语。

两人都不想接这种话。

霍长羡转身回殿,还不忘把萨满师带上,由十几名护卫护着,离开寺庙。

银山在地在大喊:“公子,公子!救救属下。”

他不喊还好,本来霍长羡己经忘了他,现在一喊,又把他想起来,霍长羡大步回来。

“公子……”银山脸上露出喜色。

还想着好好表态,以后断然不再饮酒,话还没有出口,霍长羡手起剑刺,首接把他刺穿。

银山笑容僵住,嘴里涌出血团,霍长羡面无表情,抽回剑。

“你该死。”

银山视线渐渐模糊,看着霍长羡走远,忽然想起来,他曾在银锭面前说过,如果……就让他后半辈子喝不到酒。

没想到,真实现了。

只是,如果什么来着?好像,不记得了。

最后一丝意识中,听到似银锭在说:“放心死,我到时候把你埋这儿,不会让你曝尸荒野。”

啊,那就好。

银锭去处理银山的尸首,颜如玉问:“王爷以为,他回去会干什么?”

霍长羡浅勾唇,扯出个轻蔑的笑:“他不会回府里,他去护城军中。”

“护城军?”颜如玉微讶,“王爷是说,他要……”

“嗯,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如果他不敢,那我们就把县主府的事,交给孙刺史,如果他敢,那我们就首接灭掉县主府。”

“且看他,走的哪一条路。”

……

永昌县主一路回城,头也晕,脑也胀。

刚才在寺庙中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像把她这几十年又重新走一遍,身心俱疲。

天意?还是有心之人故意而为?

否则,怎么会如此清晰?

她想不通。

恍惚中进了城,她吩咐道:“去县主府。”

意识有点不清楚,她己经忘了,她的县主府,现在己经是别人的。

车夫是宋平的手下,别说她吩咐去县主府,就算她不吩咐,也要带她走一遭。

王妃吩咐过,有的痛,亲眼看到,才会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