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妃的意思,本王只是转达,”霍长鹤难掩骄傲,“另外,屋内现有的东西要清出去,孙刺史可自行处置。”

孙刺史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也是欢喜。

他虽是刺史,但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又有夫人在旁敲打,平时除了该收的份例和孝敬,民财是半点没有沾过。

这也是霍长鹤和颜如玉放心把临城交给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霍长鹤的意思,县主府里的东西,他可以随意处置,无论是收做己用,还是变卖换钱,都由他。

这可不是一笔小收入。

霍长鹤知道,要想让人家做事,忙碌这么久,也该有点好处。

该清的清,该放水的放水。

不忘大义,又有点小私心,关键时刻能迎难而上,这是用官之道,上位者才敢用。

若都像名臣瑞海那般,只为理想,上位者反而会怕。

霍长鹤岂能不知,为官都自清自省才是朝廷最佳状态,但又谈何容易。

何况,霍长鹤不愿多想,当今朝廷,不想也罢。

霍长鹤辞别孙刺史,回到住处,颜如玉正坐在窗前椅子上,拿笔写着什么。

金色流光温柔地笼罩着她,发丝自腮边垂落一缕,轻来荡去,她神情专注,美得似是画中人。

霍长鹤脚步一顿,远远地看着,不忍打扰此刻的美好。

她的头脑中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新奇有趣,让霍长鹤惊叹又自豪。

他想去西北,安定下来,在不受人打扰的一方天地,好好与她白头到老。

什么京城朝廷,什么纷乱斗争,都与他无关。

颜如玉写完粮食分派计划书,又写了些种子类别标签,这些种子都是她从空间里选出来的,有当初从翼王庄园拿的,也有从文家收来的。

反正都是不错的。

一抬头,看到霍长鹤站在院子里,对他粲然一笑,问道:“王爷把小集市的事告诉孙刺史了?”

霍长鹤走进屋:“嗯,孙刺史赞叹不己,当即就吩咐人去办了。”

“写好了?”

“是,王爷瞧瞧,”颜如玉把写好的给他,又把几个种子样递给他,“这是我打算留下来的种子。”

“玉儿妙思,我不及也,”霍长鹤坦然承认,“就按你写的办。”

他拿几粒种子:“这成色不错,明年周围百姓定然有个好收成。”

“王爷懂种子?”

他坦然承认写不出颜如玉的计划书,却拿了种子细看,让颜如玉意外。

“玉儿有所不知,以前在驻地也不是只管打仗,军粮有时候难免延误或出什么岔子,我就想着能自己种。那边地多,只要开垦好,愿意花力气种,还是能种出不错的粮食。”

“研究得多了,对种子自然也就了解一些。”霍长鹤把种子放下,“倒是玉儿懂这些,让我很惊讶。”

他自以为自己一个糙男人,兵器也好,农具也罢,总归都是男人干的活,但颜如玉一个娇嫩的女子,奇思妙想可以,要说下地去种,他可舍不得。

“看过一些书而己,我听方丈说,有的地方专门为农业做一个机构,就……类似于衙门,里面的人都是研究怎么种粮,怎么种菜,产量多,而且好吃,能解决粮食短缺问题。”

霍长鹤立即有浓厚的兴趣:“这个好,无论什么时候,家有余粮,心中不慌,国也一样。”

“这个道理,”颜如玉点头,“等到了西北,我们就好好办一办。”

“好。”

霍长鹤一口答应。

正愉快地讨论,暗卫从外面进来,脸色略凝重道:“王爷,王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