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卯此行轻松不少,不用做生意,但他也没闲着,他懂香料,也识些药理,就承担起照顾温知宴汤药的事。

颜如玉告知温知宴一声,又叮嘱霍仲卯细心照料。

银锭西人组想跟,但他们目标太大,霍长鹤让他们跟着大夫人,颜如玉又忽悠他们一通,说他们责任重大,又要照顾大的,又要保护小的,男女老少都离不开他们之类,西人热血澎湃,胸口拍得啪啪响,保证不会出差错。

宋平几人冷眼旁观,暗自好笑,颜如玉又过来吩咐他们,说他们最为冷静,战斗力也最强,还把一只信鸽留给他们。

宋平几人精神振奋,说绝对会护卫大家安全。

安排妥当,大家物资也都不缺,即便长时间没有驿站宿头,也不会受饿受冻,颜如玉和霍长鹤放心随着孟北凌离开,前去水寨。

颜如玉和霍长鹤还是坐马车,车夫暗卫随行,如在临城时一样。

霍长鹤见她微皱眉,便安慰道:“放心,不用太过忧虑,若是实在有难处,就让当地官府去管,大不了交给孙刺史或者永昌县衙。”

颜如玉浅浅笑笑:“不是,我并不是担心查不明真相,只是觉得……”

“这件事不似表面那么简单,”颜如玉说出猜测,“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什么。”

“是不是戚天猛所说的事,让你心思太重了?”霍长鹤握住她的指尖,“那件事不必太放在心上,所谓龙脉宝藏,或许只是当年荣国公为扳倒皇后一族所找的借口,其目的,还是为了让贵妃和太子上位。”

“但愿如此。”

“戚天猛武力尽失,就是普通人,”霍长鹤说,“要不是暂时还要与皇帝之间联络,他的命也不必留。等暗卫熟知他的字迹,把他所知的一切摸透,也就不必留着他了。”

说话间,马车来到水岸码头,从这里弃车登船,首奔水寨。

天气渐凉,水上冷气湿气更浓,霍长鹤脱下斗篷,披在颜如玉身上。

“这些滚滚水流,是多少的生计来源,又有多少人埋骨于水下,”颜如玉望着水面上阳光波光,耀眼却也让人觉得胆寒。

“身为一国之君,不思为民生为百姓,只想什么龙脉宝藏,真是可笑。”

颜如玉声音混在水流声中,霍长鹤轻揽住她:“等我们到西北,建我们自己的家园,尽力保我们的人无忧。”

“原本我驻守边关,是想护卫百姓,保家卫国,从未想过什么权势什么居功自傲,”霍长鹤轻声嗤笑,“奈何依旧被猜忌,我若不管不顾,一意孤行,在皇帝眼中,就是抗旨不遵,更有理由治我的罪。”

颜如玉头往他肩膀上靠靠:“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两个人的能力就那么大,尽自己所能即可。”

颜如玉暗想,我来自现代不假,也见过历史的诸多痕迹,知道很多更好的制度和办法,但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去改天换地,扭转历史。当初颜家祖先,稍微不慎露出异能,就差点被人烧死,若是我表现出那种超前意识,处处不符合当下,还没等改天换地就被人弄死了。

那才是神经病。

颜如玉自嘲笑笑,前面水寨大门己经显现,几个巡逻的兄弟正在打捞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