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清清嗓子:“各位乡亲,这件事——”

他有点词穷,眼下什么都清楚明白,还有布条为证,他要怎么圆谎?

“村长,别的我们没兴趣,你只说,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村里的男人们被害,是不是有阴谋?”

“还有,你有没有贪我们的钱?”

“把这两件事说清楚吧!”

“就是,说不清楚,咱们就去衙门里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给了多少钱!”

“村长,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敬重你,可你不能这么害我们!我们家的男人究竟怎么死的?”

“人都死了,你还扣我们的钱,你的心是黑的吗?”

村长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村长儿子喝斥:“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的心才是黑的!我爹这些年为村里干了多少事?就说钱的事,要不是他去衙门交涉,官府能给你们钱吗?”

“一年到头死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官府凭什么眼里有你们,还不是因为我爹?”

村长儿子没见当时情景,自然没有畏惧,还满心是钱。

黎景尧低声说:“那会儿就应该把他也打醒,吓死他。”

霍长鹤哼道:“不急,早晚会让他报应。”

村长儿子的话显然让众人更加不满,纷纷上前讨要说法。

一时间,群声鼎沸。

颜如玉冷眼旁观,安静等待。

忽见远处路上走来几个人,颜如玉眸子微眯:来了。

“都住口!”一声断喝,中气十足。

众人回头,神色都有点畏惧。

为首的人西十来岁,中等身材,不是多高大,但眼神犀利,很有几分威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短衣襟打扮,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手臂。

光是气势,就足以震慑这些村民。

村长看到他,目光微闪,张嘴想说话,又咽回去。

村长儿子却如同看到救星,快步走过去:“里正,你来得正好,这些村民要造反。”

造反,这可是天大的罪,村长儿子轻飘飘就说出来。

村民们脸色都变了变。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讨个说法,”有人说。

里正转头看向村民,目光审视,似含了刀光:“说法?要什么说法?”

“你看!”

里正抬头,看到白布上写的字,冷嗤一声,伸手就把白布扯下来。

“一派胡言!是谁装神弄鬼,搅乱人心?别让我抓到他,让我知道是谁,定不会饶!”

里正怒声回荡,现场人低头不语。

里正看一眼村长,见他如此狼狈,微微皱眉:“先回去收拾一下吧,这边我来处理。”

村长小声说:“但是……”

“先扶嫂夫人回去,”里正打断他的话,“其它的不着急,慢慢说。”

三两句话,颜如玉就看出来,里正在上,村长完全压不住里正。

看来,他们昨天晚上的行动是对的,先找胆小的村长,套出他所知道的事,里正相对难对付,但手里有了证据,他也翻不了浪。

村长只好答应,和儿子抬着妻子,垂头回家。

里正环视西周:“都散了!”

有人壮着胆子说:“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里正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