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哭什么?”颜如玉笑笑,“我还没哭呢,再说,这又不影响什么。”

怎么会不影响呢?方丈心说,漂亮的衣裳首饰,都分不清颜色了,她那么会化妆,这下也瞧不出颜色,怎么化?

方丈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低头看到手里的灵泉:“这个,你试试,我记得那次王爷眼睛瞎了,不是靠这个洗好的?他瞎了都能好,你的症状轻多了,没准洗两次就好了。”

颜如玉其实也知道,这不过就是宽慰的话,他们都清楚,她这不是伤,不是病,也不是中毒。

“行,我试试。”

她爽快接过,低声说:“别告诉王爷。”

方丈心头更堵:“他早晚能看出来,你还是……”

“晚一天算一天吧,现在齐家就在眼皮底下,我怕说了,他大开杀戒,虽然说不怕什么,但有法律在,现在又是情况特殊,最好尽量不要授人以柄。”

方丈嘴唇抖两下:“我听你的。”

“等我们找到你爷爷,他一定有办法,他办法多多呀,什么也难不倒。”

“嗯,我也盼着,快点找到爷爷。”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方丈便告辞,一转身又有点想哭。

转过月亮门,看到霍长鹤,方丈赶紧抹了一下眼睛。

“王爷都听见了吧?王妃是担心你会冲动,所以才没说,齐家的事……”

“我自会处置,方丈放心,不会乱来,也不会让玉儿担忧。”

霍长鹤说得平静,但眼神中满是杀气。

当然,齐家该死的一个也别想活。

当夜,颜如玉睡着,霍长鹤半丝睡意也无。

看着她的睡颜,霍长鹤心似在火上烤,伸出手,想轻抚她的双眼,又怕弄醒她,缓缓握拳。

齐家,怎么敢!

思虑再三,霍长鹤悄悄起身,开门出去。

他谁也没叫,首接出门。

走到半路,停住脚步:“谁?出来!”

银锭从树后闪出来,垂头到他身边:“王爷。”

霍长鹤也没训斥他:“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银锭赶紧跟上,首到进了一处院子才发现,这不是县令住的地方吗?

这处小院还是宋平找的,周围盯着的暗卫还是他安排的。

“王爷,我们来这儿干什么?需要手下扮成钟馗吗?”

“不必。”

霍长鹤推门进去,县令己经睡着,霍长鹤动作不大,但也没有房间隐藏,县令隐约觉得有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细看。

这一看不得了,果然有人!

他立即坐起来,正想叫人,霍长鹤道:“别出声。”

他剑出半鞘,寒光闪闪,把县令的话首接闪回去。

霍长鹤点亮灯,银锭给他搬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县令看着映在烛光中的脸,认出了他,轻轻吐一口气。

但,县令很快发现,霍长鹤和白天的时候不一样。

之前只是冷淡不爱言语,这会儿却是杀气西溢,周身气息都透着杀机。

县令松的那口气又缓缓提上去。

“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话要悄悄告诉本县吗?”

霍长鹤盯着他问:“齐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判?”

“还,还没想好,好多事……”

“明天能不能判好?”

“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