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笑声,眼神,比说了什么都厉害。

曹刺史汗如雨下。

霍长鹤紧紧袖腕:“刺史大人,本王问一句,这事是有人告到你那里,还是有人命你来找本王的?”

曹刺史一愣,脸色通红,后退两步行礼道:“王爷英明,什么也瞒不过王爷,下官真的是……无奈啊。”

霍长鹤缓缓点头,眼神中闪过轻蔑,语气沉沉不辩喜怒。

“本王懂了,也罢,为大人,不能让你空跑一趟,也为百姓,不能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本王就走这一趟。”

曹刺史感激地都要哭了:“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送走曹刺史,霍长鹤牵着颜如玉的手回院子。

“如我们所料,沈怀信果然不派兵,让刺史来找我们了。”

颜如玉道:“那我们就依计行事。”

霍长鹤轻叹:“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暂时还不宜与沈怀信撕破脸,那一百多人,他若被惹狠了,杀几个给我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爷安心,想必此计定能成,你去找暗卫来,给我易容吧,这回得去军营,我那点手艺不够看。”

霍长鹤心尖似被细韧的丝勒住,密密的,闷闷的疼。

她不是手艺不行,她是分不清颜色,无法再易容了。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

霍长鹤转身快步去,生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

颜如玉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容渐渐消退,无声叹一口气。

“如玉!依斯克油斯密!”

颜如玉眼皮跳跳,回头看不远处的月亮门,方丈探出颗光头,正冲她打招呼。

“没人,过来吧,不用对暗语。”

方丈快步过来,上下打量她:“没事吧?你回来之后我就想见你,一首没见着,哎,我听说……”

“闭嘴,”颜如玉首接打断,“说正经事。”

方丈摸摸鼻子,忍住笑:“我又没想说不正经的事。”

“你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情况怎么样,据说是被王爷抱着回来的,我这不是担心你是不是受伤了之类的。”

方丈左右看看,声音压得更低:“哎?你眼睛怎么样了?好点没?再给你点灵泉水?”

“没好,也没变坏,还是那样,慢慢再说吧,后面也就习惯了。”

颜如玉说得云淡风轻,方丈听得心头一梗。

沉默片旋,方丈又说:“我觉得,我入狱这事儿,并不简单。”

“那是当然,”颜如玉语气笃定,“平白无故,谁会管你一个撂地说书的。”

方丈立即贼兮兮的:“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我感觉果然没错!我猜,这事儿八成和那个什么郡主有关。”

“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即便是光头,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