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西咳嗽几声,又缓了一会儿,缓缓道:“我确实没有下在水里,实在下不下去手。”

“于是,我带来十几坛子酒,下在酒里了,而酒具上也抹了些。”

“算你还有点良知!”副将骂道。

吕西眼睛发红:“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是……天生的坏人,只是没办法,受人胁迫,我自己死倒也算了,主要是……我的家人该如何?”

“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跟我一起去死。”

颜如玉问道:“这次你没按要求办,黑衣人有再找过你吗?”

“不知道,”吕西吸吸鼻子,“我困在这里,没能出去。”

可不是,情况发生之后,吕西本来是想走,但又一起,如果他这么走了,说不定会让人怀疑,不如再等等。

哪知,这一等,就等来封锁的消息。

霍长鹤下令,里外都封得严实,他根本走不了。

手上的毒也开始发作,实在没办法,想去偷药材,结果被抓了。

霍长鹤问道:“吕西,你除了屠户,还做什么营生?”

“不曾做别的,我父兄都是屠户,”吕西回答道。

霍长鹤没再问,和颜如玉对视一眼。

颜如玉递一粒药丸给他,霍长鹤上前给吕西:“吃了它。”

吕西犹豫一瞬接过,也没问是什么首接吞下。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你下毒害那么多人,死有余辜,在这儿反省吧。”

霍长鹤说罢,吩咐副将:“派人看守这里,他说的话保密,不许透露。”

副将点头,虽然恨,但确实不能走漏消息,若是传出去,让军兵们知道,非把吕西生撕了不可,必又要生出祸端。

颜如玉看赵严,赵严也赶紧点头。

走出帐子,霍长鹤带颜如玉回休息的营帐。

“你好好休息,别的交给我,睡好了再说其它。”

颜如玉也的确困倦,疫症解决,凶手找到,确实没有后顾之忧,能好好睡一下。

她也没矫情,躺下睡着。

霍长鹤见她睡熟,又把大氅脱下来给她盖上,起身慢步走到帐外。

银锭轻步过来,低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传书回城,查一查吕西的底细,他本人,上三代。”

银锭神色有点疑惑,霍长鹤目光凛然:“他说得事情经过很清晰,逻辑、条理,都对。”

银锭更不解:“那王爷的意思……”

“但他双腿微有罗圈,右手虎口有茧,左手手指上也有几处硬茧。”

银锭小眼睛微睁,疑惑刹那退去:“王爷是说,他是军人?”

“有这个可能,所以,你派人去查,谨慎小心,不可打草惊蛇。”

“是。”

银锭迅速离去。

霍长鹤抬眸,看向天边,今天天气不错,但阳光还是懒洋洋的,不够暖。

不急,寒冷总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