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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租之前我的门上有没有窟窿不知道，钱朵朵的门上肯定是有了。

经过我和小糖心的奋战，最下面的一层箱子和二龙的屁股一样被完全淹没了，第二层也受到了牵连，我们把纸箱破开将里面的瓶瓶罐摊开在床上，钱朵朵的箱子算是保住了一大半。

“我们尽力了。”我望着赶回来站在门口的钱朵朵说。

“门是他踹的。”小糖心看着钱朵朵补充。

事隔两个小时，我接到了电话，是地下室房管打来的，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地下室跑水尽快回来以免浸泡了贵重物品，对面还传来了“一万，碰！”的声音。

“护城河退去”，除了那三五个男男女女不慌不忙的拖着地，其余住户均不见踪影，东子接到我的电话，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阵阵臭气贯穿整个地下通道，我和小糖心换了鞋子匆忙逃到地面，爽朗的清风扑面袭来，我俩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呼吸着春末的最后一丝凉气。

“几点了？”

“三点。”

“几点了？”

“三点40。”

“几点了？”

“4点。”

小糖心问我，我频繁的掏出手机，我俩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千多次。

“5点半！”

我扛着梯子，小糖心背着工具兜子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此刻的我们就像二龙附体。

“我要吃炒面，加一个鸡腿儿，两根肠。”

吃完炒面又直奔麻辣烫摊子，五串鱼豆腐、两团粉丝、五串蘑菇、三串鸭血、五串虾饺、蟹棒、金针菇、鱼丸...北冰洋再也吃不下了。

“老板数数签子。”

我和小糖心挺着肚子，呼哧带喘相视一笑，呵呵。

小糖心的爸妈在露天市场租了服装摊位，市场不算大，有两条过道一面是服装鞋帽，一面是生活用品和花卉，每个摊位都是回字形，商贩们站在里面招呼着来来往往饭后闲逛的人群。

我霸占着摊位里唯一一把红色靠背的折叠椅，小糖心瘫躺在衣服堆儿里，像一只小泰迪一样四脚朝天，半张着嘴双目发呆，在父母身边，能吃上一顿带肉的炒面，让小糖心和二龙这样的孩子变得无比知足且幸福。

顾客：“多少钱。”

糖心妈：“一百八，刚上的新款，看这衣服跟您身材多合适，肤色显白。”

顾客：“还挺合身，能便宜吗？”

糖心妈：“您看看这面料，做工，一百八，真没赚什么钱。”

顾客：“再便宜点，我就要了。”

糖心妈：“您能给多少？”

顾客：“八十。”

糖心妈：“上都上不来，您再上别家看看。”

顾客：“就是看过了，才给你八十。”

糖心妈放开嗓门对着已经走远的顾客喊：“别走啊，看您诚心想要一百三，不能再低了，一百二！真的不能再低了。”

糖心妈：“瞧你这姑娘，回来吧回来吧。”

顾客：“早这么不就完了嘛，给钱。”

糖心爸：“你这样砍价，我们都赔钱，就当是给你捎的了，穿好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