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面色惨白,泪眼婆娑,显然一副害怕到了极点的模样。
小芸倒是愈发好奇了,目光转动便冷冷说道,“小蓝,你莫不是偷了府上东西,准备外逃吧,这我可不敢放你走。”
小蓝似乎害怕声音太大引来旁人,只好压抑着哭泣声说道,“我……我看到二老爷杀了……杀了好多人,将他们的血都放干了……”
此言一出,小芸面色大变,“这怎么可能,你万万不可胡说。”
小蓝不想与她纠缠,嘴中飞快说了句“你也快走”之后,便一下挣开小芸的手,匆匆跑了。
……
同样的一幕幕在尚书府各处上演着,若是经常住在府中的人便能发现,不知不觉间府中还多了不少生面孔,一身煞气浓重,连带着整个尚书府都变得阴冷不少,一副风雨欲来、大难临头的景象。
同一时间,尚书府正厅大殿中,慕容超居于上首,左右两边坐着几个年龄不小的灰袍老者,面前站着几个年轻男子,有的已过中年,有的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慕容景岳正在其中。
“大哥,事情真有这般严重吗?那慕容复纵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三兄弟联手,再加上二伯,难道还抵不过他一人不成?更何况我已将所有暗卫都召集起来,量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话之人是居于慕容超右首的一个老者,他颏下无须,但面色红润,目中精光盈盈,显然也是内功不俗之辈,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老者差不多也是如此情况,这二人分别叫做慕容熙和慕容腾,是慕容超这一辈硕果仅存的几人。
而坐在慕容超左首的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正是慕容熙口中的“二伯”慕容垂,但见他须发稀疏,都快掉得没几根了,脸上皮肤皱得如同树皮一般,不说话的话,绝对会被当成一个死人。
按说仅凭这几个人身上讳莫如深的气息,在武林中也排得上绝顶之列,更遑论还有一个伪化生境高手慕容超,这股势力放出去,绝对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不过这一脉似乎延续了慕容延钊的宗旨,只贪恋权势,对称霸武林完全没有兴趣。
事实上也是如此,临安府慕容一脉多年来只顾着争权夺利,享受荣华富贵,什么江湖门派在他们看来就是草莽贱民,哪里看得上,至于修炼武功,只不过不想家传绝学断了传承罢了,与江南慕容龙城一脉可谓截然不同。
当然,这么多年过去,慕容延钊一脉也是日薄西山,虽然人丁还算兴旺,却没几个扶得起来的,直到慕容超这一辈,也才出了一个惊才艳艳的慕容超,不但武功练得好,在朝中混得也是如鱼得水。
说到这可能会有人奇怪,临安慕容家既然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为何会在宋庭混得不尽如意,原因很简单,每个行当都有各自的规则,想要玩得转,就必须遵守其中的规则,否则纵然一时得意,也断然长久不了,更兼之宋庭重文轻武,故而慕容家的人不但不能走歪门邪道,还要小心掩藏自己的武功,甚至到了慕容景岳这一辈,学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慕容熙一开口,厅中压抑的气氛有了些许缓和,慕容腾也开口说道,“是啊大哥,咱们犯不着将这些子侄都送走吧,只要他敢来,那就必死无疑。”
慕容垂一副闭目养神的高人模样,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就连眼皮也不愿多抬一下。
慕容超脸上无悲无喜,轻轻摆了摆手,淡漠道,“不必多说,立即通知暗卫,将各房子侄被都送走,谁若不听,就此逐出慕容家,对了……”
说着他忽然看向慕容景岳,“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慕容景岳急忙躬身道,“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一次杀了百多个人,府中许多下人都已察觉到了什么,现正四处逃逸,恐怕要不了多久消息就藏不住了。”
慕容超却是摆了摆手,“无妨,要走就走吧,也不必拦他们。”
说完之后又看向左手边的慕容垂,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恭敬之色,“二伯,那人怎么说?”
慕容垂似乎没有听到,直到慕容超再问了一遍,他才睁开眼睛,“已经谈妥了,不过这次等若纵虎归山,以后怕是免不了一番麻烦。”
慕容超脸色变了数变,终是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形势危急万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只盼太子那边能够起到一些效果。”
慕容垂对此不置可否,眼神中渐渐兴起一丝亮光,问道,“那个叫慕容复的后辈真有你说那般厉害?”
慕容超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仅凭昨天对了一掌的情况来看,功力只是略胜我一筹,不过那小子手里有一柄怪剑,威力极大,我打听过了,那是侠客岛天剑门重铸的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