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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灰溜溜地离去了，从一个隐蔽的洞口离开了海眼。

黑蛟手中拿着父亲的遗物，双眼之中虽然依旧有对恶龙的仇恨怒火，但却没有以往那般强烈与激进了。

并非是他忘却了仇恨，而是因为与红云一同面对了恶龙之后，他便发觉恶龙的不堪，只要拥有实力，那么恶龙也是会卑躬屈膝，下跪求饶，在他的心目之在，恶龙凶恶残暴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对其自然也是没有了畏惧之心。

更何况黑蛟已经拳拳到肉打在过恶龙的脸上，已经对恶龙有过进攻，虽然不曾造成伤害，但心中一直对恶龙实力的敬畏也消失了。

没了畏惧与敬畏，黑蛟对恶龙便是看待一个敌人，一个他可以战胜的敌人，并非纵死无悔，想着要同归于尽的敌人，而是可以碾压的敌人。

以前的黑蛟的确抱着就算和恶龙同归于尽也要杀死他的念头，但现在却完全没有了。

为了活命而卑躬屈膝，下跪祈求的人，他是不屑于与之同归于尽的，只要给他时间，他便有信心超越恶龙。

黑蛟的父亲黑龙留下的法宝是一片黑色的鳞片，上面萦绕着似有似无的邪恶气息，好似看一眼就能让人陷入无穷的疯狂之中。

“这是我父亲的逆鳞，我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

黑蛟此时有些失神，他原本不信恶龙的言语，不相信他的父亲是祖龙的恶念化身，可是拿到这鳞片，感受到上面的气息，黑蛟是不信也得信了。

父亲的形象一下子就在他的心目中坍塌了。

一个孩子总是希望自己的父亲拥有一个英勇伟大的形象，黑蛟也不例外，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一具恶念化身，曾经那良善平和的模样都是虚假的吗？

“我的父亲难道是一个坏蛋吗？”

黑蛟不禁自问。

“善念还是恶念，这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黑蛟似乎有些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红云也不得不开口点醒他。

老师的作用不仅是要引领弟子修行，更是要引领其走上正确的道路。

黑蛟闻言，不禁抬头看向红云，问道：“可若我父亲若是恶念，他以前不是一直在欺骗我吗？明明是恶念，却装成一个善良模样。”

“谁又说恶念不能善良？善念不能邪恶呢？”

红云的身后善尸白云道君现身，脸上带着残忍嗜杀的表情，让黑蛟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随后恶尸玄云道君也现身了，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身上带着微微的仁慈神光，宛如世间的救世主，让黑蛟的心都不由自主跟着平和下来。

“善与恶皆是虚妄，一切当以行为来论证，为师且问你，你父亲对你可好？可有虐待你？可有抛弃你？可有要杀了你？”

黑蛟摇头，此时有些恍然，缓缓明白了过来。

“难道你会因为你父亲是恶念化身，便放弃为他报仇了吗？难道你要替天行道、大义灭亲？”

红云的最后一问成为了压垮黑蛟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