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是去往灵机山宗门所在,往南却是去往晋南郡的路口,往北则是可去往南离院的地界滨江郡,也是徐氏家族盘踞之地。
徐飞扬眼神微闪,却还是朝南方行去。
此次前往灵机山宗门祸福难料,但自从昔日与宋家小姐宋芸在灵机山一别,已然晃晃十来年。
虽不知宋芸此时处境,但却不影响他去探望一番。若是她已然外嫁,或者未曾残留丝毫记念,自己多年未归,就算出于朋友感情,也得拜别佳人,绝了那份念想与因果。
若是佳人有意,依然念想着自己这个不称职的“未婚夫”,此去必然要念叨一番,既是表达自己一番思念之情,更是要将自身处境说与她听,就算缘尽于此,也是自己对她不住。
按着徐飞扬的盘算,自己必然要潜入灵机山一趟的,也是必然要见见自己的师尊,无论能否将师尊救出,都要去了解其中真相。所以凶险难测之下,却是不可再误了佳人岁月。
徐飞扬微微摇了摇头,摇身一变,又变为了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模样,收敛了周身气息,又将天杀剑悬挂腰间,犹如凡俗江湖侠士一般,这才摇摇晃晃的朝前方走去。
晋南郡自从上次为皇庭捕获了袋梦虫,在整个浩瀚元国皇庭之中颇受重视。近年来,城墙向上增添三分高,南北延伸百丈长,郡城之中更显热闹非凡。
晋南郡大小家族不下千数,但要说那显豁世家,却非晋南西城宋家莫属。
听闻昔日捕获那袋梦虫,宋家亦有出力,后来皇庭还派遣了使者前来传达商氏皇庭的嘉奖。自此,宋家在晋南郡就坐稳了第一大家族的名头,就算郡守督军都得给几分薄面。
听闻因灵机山宗门变故,宋家更是将那原本属于灵机山宗门与宋家共同主持的南屿坊市据为己有,在西城划出一块繁华之地开辟市场,重新打造南屿坊市,却是将那南屿坊市的各式物什与商家全都迁移到了郡城以西之地,进一步稳固了晋南郡第一世家的名头。
而宋家三爷不亏为天才商人,在他的主持之下,南屿坊市的经贸往来蒸蒸日上,早在五年前就成为了整个灵机四郡的第一坊市。更是利用与皇庭的关系,将一些军备贸易也延伸到了坊市交易,让宋家的财力更显突出。
此时一个富甲中年男子坐在一个酒楼之上,笑眯眯的看着街上往来人群,手上端着满杯酒水,却是不曾品味丝毫。
“三爷,听闻张家又向郡守处告状,说我宋家乃虎狼之辈,勾结外来之客,却有谋逆之心。此事郡守使者私信于我,请三爷及早定夺。”一个中年男子站立一旁,微微躬身恭敬的言语。
“刘富贵,爷从商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张家就想搬倒我宋家?哼,简直是蚍蜉撼树!”宋世杰冷哼一声,将那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不屑的说着。
那名叫刘富贵的男子见宋世杰表情,却是不敢多言,仍躬着身子,等待后言。
果然,宋世杰沉思一会,又举起那酒水,细细打量里边波涛荡漾的酒水,丝丝涟漪起伏,在外面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耀眼。
“不过张家如此肆无忌惮的污蔑我宋家,却得好好考量考量,里边是否有其他猫腻存在,又或者这本就是郡守府放出的风声呢?”宋世杰目光深邃,脸色沉吟疑惑不减,却是自言自语。
“不会吧,三爷。毕竟我宋家与郡守府往来日久,每年该送的礼金可一点也未曾落下的。还有二爷也在军中立了大功,在商氏皇庭的大军之中也是可以说上话的,郡守府怎敢与张家勾结暗害我宋家呢?”那刘富贵心头一惊,却是狐疑的说着。
“富贵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不同,心不同,道亦不同。那张家既然敢去说与郡守听,若是没有得到郡守的允诺,只怕早已吓破了胆。张成飞是何许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胆小如鼠之辈,如何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之事?”宋世杰说着说着,却是越说脸色越是凝重起来。
“富贵,你马上将此事告知我大哥,让大哥决断。还有传我话,让青鸟密切留意那张家小姐动向,必要时做些牺牲,家族会记得他的付出的,想来这些都与此女有关的。”宋世杰口中严厉的说道。
“是,三爷。小的马上去办。”那刘富贵说着,半弯着腰,低着头,缓步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人离去,宋世杰把手一招,一个暗黑影子飘然来到其身后,低着头。
“近日寸步不离的跟踪刘富贵,爷不相信他所言之事,有何异常及时来报。”宋世杰刚刚说完,那暗黑影子却是慢慢掩入屋檐,消失不见。自始至终,那暗黑影子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彷如木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