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还真想过去教她们啊？”

“那当然了，别忘了李厂长还有两个女人需要来生孩子呢，我认识一下她们，再介绍给李厂长，李厂长就会认为我是用了心的。”

“唉，你想得真远，这么点小事儿都能算计。”

王胜文喂完女儿，把女人揽进怀里：

“媳妇，这种事儿，对咱来说，可能是小事儿，但是对李厂长来说就不是小事儿了，他明年可能会到局里当局长助理，而你回去也要到我那个技术处里干新技术推广科的科长。

有这件事情，他以后就不敢为难你，你忘了一开始他是想要你的，被我给抢了过来。虽然咱们不怕他，但是何必以后双方别别扭扭的呢，你说对吧？”

“嗯，我听你的。那我回去不回焊材厂了？”

“别回去了，那边我已经派我一个女徒弟过去了。”

“也是咱们家的女人？”

“不是，就是单纯的女徒弟，做事儿很有章法的一个女徒弟。”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

“过了春节，你正好也就出了月子了，那就带着女儿一起回去吧，到时候，正好我也会把李厂长一个女人给送过来，然后带着你们娘俩回去。

局里的张局长元旦以后就调走了，局里的人员和机构肯定会进行大的调整，正好我就把你安排了。”

“局里的技术处要进行大调整？”

“对，打算把原来张局长的人都清理出去，张斌和马中兴都跟张局长走了，剩下的几个小喽啰就好办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看他们的表现了，表现好的，让他们跟跟项目，有了成绩再提拔一下，跟咱们对着干的，慢慢挤兑出去。”

“技术处不都是些技术人员吗？”

“技术人员怎么了，还不是这么多年一点成绩都没有，现在他们成了在技术处混日子了，所以技术处也必须清理，实在不行那些学校毕业的学生，让他们去我们试验厂去干活儿，干几年再说。”

“你把我调出来我表哥怎么说？他没不同意？”

“我一个正处级干部调一个人，还需要他这个科级干部同意啊？说实话，他比你还费劲，你的话苏局长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是一路绿灯，你表哥要提拔，我还得通过李厂长，这次在广州这边给李厂长安置女人就是为了你表哥这个副处级。”

“嗯？怎么回事儿？”

“苏局长知道你表哥是原来赵局长安排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主动提拔你表哥，只能是走老李这条路子，让李厂长向局里推荐一下。”

“你为什么不推荐？”

“我是处级干部，还没有推荐副处级干部的权力。”

“所以你就推荐了我吧？”

“不是，你和秦淮茹都是苏局长推荐的，人家直接任命了，我推荐的是我徒弟孙伟。”

“为什么你推荐他？”

“因为孙业平孙厂长推荐了梁拉娣。”

“嘻嘻，你们这些领导太复杂了。”

“不复杂啊，所以人家秦淮茹认了苏局长的夫人当了干妈。”

“那我回去跟我表哥说说这个问题。”

“媳妇，我劝你别说，让他自己慢慢看明白。”

“嗯，感觉表哥这么大年纪还没你成熟。”

王胜文心想，我一百多岁，他才多大？

这时候，姚妈妈提着个篮子就进来了，王胜文一看，小米粥加鸡蛋，还有红糖。

姚琪兰也看到了，小嘴立马就撅了起来：

“妈，你怎么还是老一套啊，胜文不是跟你说了要炖猪蹄或者排骨吗？你就是非要按照你那个老习惯来，我不吃，你提回去吧！”

王胜文拍拍正在睡着的姚琪梅：

“姐，起来喝点小米粥吧，吃完回家再睡，让姚妈妈在这儿待一上午，回去告诉秦京茹，让她给琪兰姐炖猪蹄儿或者是排骨吃。”

姚琪兰仍然不高兴：

“老公，可是我饿啊？”

“你俩把盆子里的小米粥喝完了，再吃两个鸡蛋，我去街上给你买牛杂煲和烤乳猪吃可以吧？”

姚琪兰便高兴起来：

“好的好的，老公，我要吃两份。”

“行！两份牛杂煲一整只烤乳猪可以吧？”

“还是我老公疼我！”

姚妈妈便有些生气：

“就知道惯着她，到时候不下奶，我看你们怎么办。”

姚琪兰犟嘴：

“要你管，我老公有办法。”

……

一个小时后，姚琪兰终于吃了个过瘾，抹抹嘴：

“老公，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王胜文扶她躺下：

“行，剩下的我吃，其实我刚才在外边吃了一点，不过没吃饱。”

“嗯，别忘了去教人家包小被子。”

她睡下，姚妈妈不乐意了：

“你怎么不知道孝顺？不知道给我买点来吃？”

“妈妈，你还真以为我吃过了？一大早人家会做这么多牛杂煲吗？”

姚妈妈竟然飞过来一个媚眼：

“你这孩子，真会哄女人。”

“行，剩下的你先吃点垫一垫，我去趟医生办公室……”

还是人家谭妈妈贴心，中午除了送来了猪脚饭，还送来了一大罐子佛跳墙。

感动得姚琪兰都想叫她妈妈了。

秦京茹、林婉儿、于莉、姚琪梅一致同意，以后谭妈妈就是以后自己产后的御用厨师。

别人就算了，这里边有你姚琪梅什么事儿？总不能你在四九城生孩子，让人家谭妈妈去那里给你做月子餐吧？

除了给姚琪兰催乳，王胜文还真在医院里认真教了她们如何给婴儿包小被子，并认识了妇产科的冯主任，顺便介绍了周琴写的那本叫《产后护理》的书。

就当给哥们顺便帮个忙做做广告了，反正是真的管用。

当然，让王胜文没想到的是，一年以后，越秀区妇产医院还真派人去了部队总医院学习，还指名道姓地让周琴做老师。周琴也不含糊，指派丁秋楠代替自己授课。因为她讲的不错，其他医院的人来学习，也都指派她授课。

最后的结果是，后来丁秋楠被几个医院抢着要。

这算是王胜文一个简单的动作带来的连锁反应：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女人。

所谓恶有恶报，大致如此！

其实姚琪兰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生完孩子的第三天早上，就出院了。

人家说的很对：家里这么方便，何必在医院里受那个罪？

家里当然热闹，除了王胜文的几个女人，俩妹妹更是围住自己的侄女看：我们跟她有缘分，长大了一定把她抢过来。

娄胜晓的一句“爸爸”，把王胜文的心给融化了，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听到亲生儿子叫自己爸爸，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每天在家抱着儿子、看着女儿的生活持续了三天，事情就找上门了：广州水泵厂的陈厂长亲自找上门，非要让王胜文去厂里看看。

只能是去了，自己搞出来的项目，还没去看过实际生产情况呢，不去说不过去。

当然是由林婉儿和于莉带着过去，刚进工厂大门，李小春就迎了上来，深深鞠可一躬：

“师傅，您来了啊？”

“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成你师傅了？”

“您不是教给过我组装电风扇吗，您忘了啊。”

王胜文明白了，他这是借自己徒弟的身份在厂里提高自己的地位，徒弟不徒弟的也就算了，反正他最近工作也努力了：

“奥，对，我是教过你，怎么样？混得还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我现在是组装车间的车间主任，你们红星轧钢厂的孙厂长认可的。”

王胜文顺水推舟：

“这就对了，孙厂长看人肯定没错。”

陈厂长和李小春把王胜文往办公室里让：

“王厂长，屋里坐会儿咱们再去车间。”

王胜文也不客气，进了办公室的门就问：

“陈厂长，现在还有多少工人没安排工作啊？”

陈厂长满脸的尴尬：

“王厂长，咱就别提工人的事儿了不行吗？”

“什么叫不提啊，你说说看。”

李小春插话了：

“师傅，因为工人的事儿，我们陈厂长都跟林主任闹翻了，林主任非要从我们这儿抽人过去，可是我们的人都忙着，哪儿有闲人啊，只过去百十个人，这不，林主任生气了。”

王胜文大马金刀地坐到主位上：

“陈厂长，你也太小气了吧，我说林主任那边进展这么慢呢，原来是你的原因，今天你非要让我过来，就是趁着林主任不在是吧？”

陈厂长更尴尬了：

“嗨嗨，林主任今天不是正巧区里有会吗。”

王胜文也不步步紧逼，指指于莉：

“于莉，你说说他们厂产品出口的问题。”

于莉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王厂长，他们是从十月份开始出口的，十月份各种水泵总共出口六千二百台，十一月份总共出口一万五千四百台，十二月份，到目前为止，是一万四千八百台。”

于是陈厂长和李小春像两个犯人一样站在那儿，李小春嘴里嘟囔着：

“王厂长，我们是有点过分了。”

王胜文一拍桌子：

“你们还知道过分，你们就是蛮干！娄经理人家是为了挣钱，你们出口的越多，人家肯定高兴。但是，你们这样蛮干，对工厂以后的发展肯定不利。

国外肯定是有电器经销商在囤货呢，他们一旦囤下足够的货，人家就不再进货了，你们就得停产！

林经理、于莉，你们公司这个月给他们出口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他们产出来，让他们存到厂里！”

林婉儿也是唯唯诺诺的声音

“知道了王厂长，您别生气。”

陈厂长也是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王厂长，我们还有三千台的合同，你就让我们完成吧。”

王胜文摆摆手：

“你去找娄经理，就说今年的材料供应计划用完了，让他等明年的材料计划。”

“人家能信吗？”

王胜文又是一拍桌子：

“废话！爱信不信，反正你们不供货了就是了。”

“人家会索赔。”

“索赔多少？”

“百分之十。”

“告诉他，如果索赔，明年涨价百分之二十。”

李小春看了一眼陈厂长：

“看看吧，还是我师傅说话有底气，你不听师傅的，人家不给咱电机。”

王胜文被他们气笑了：

“我以为每月给你们两万台电机，你们会开拓国内市场呢，没想到你们就图个省劲，都给我出口了。这样，以后每个月出口量不能超过一万台！”

陈厂长又是小声嘟囔：

“我们市里的领导肯定不会同意。”

王胜文用食指指了指他：

“你现在就去告诉你们领导，就说我说的，不按我说的办，就不给电机，有问题让他去四九城找我说！”

还是李小春说话直接：

“我们市里的领导就是为了赚外汇！”

“那他才真是笨蛋呢，出口林主任生产的产品，更能挣外汇。”王胜文的口气反而平和起来。

陈厂长恍然大悟：

“王厂长，您是说让我们生产更能赚钱的产品，对吧？”

王胜文用手指点着桌面：

“明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