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老臣还希望陛下亲自到妙音姬馆去看看!”
“这不可能!”景隆帝拍案而起,断然拒绝。这是一个帝王的尊严:“先生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以陛下之圣明,当明白江山之重还是脸面之重的——”耿烛野并没有因为景隆帝的怒火而畏言不语,他一直认为这是做为一个忠臣的勇气:“如今想解京城之厄,少了社稷侯怕真是不行了!”
景隆帝无奈的扫了一眼耿烛野:“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陛下所言,若是不尽快将沙氐军赶出去,南之泽楚、东之海夷怕也会驱兵直入,到那时候四处烽火燃起来,大汉三百年江山怕真是要亡了。”耿烛野说的很是坚决,坚决的就一如当年他献计架空贺铭章手上的军权一样。当年,耿烛野认为贺铭章的功劳太大了,所谓的功高震主,他害怕当年的贺铭章长成一颗危害到景隆帝的毒瘤,作为自诩忠臣的他,是花了极大心思才达到了现在的效果。
“先生不怕朕是饲虎成患了!”这是当年耿烛野说给景隆帝的原话。
耿烛野当时还说了,欲作一代雄主,并不在于这位帝王有多么的才高八斗;有多么的武冠雄豪。做帝王重要的不是文武之力,而是驭人之道。朝上之文武,或为山林猛虎,或为苍天雄鹰。若臣是猛虎,那帝王当是伏虎之人;若臣是雄鹰,那帝王当是熬鹰之人。
“是老臣之罪!”耿烛野傲然直挺着身子跪了下去,他虽然口上认罪,但那也仅仅是一句话,他并不认当时自己做错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如今,就算社稷侯是一盏鸠毒,陛下也得尝一口了!”耿烛野的话说的很是悲壮,谁让这大汉帝国景隆朝,可用的镇边之将如此之少呢?
“喝?”景隆帝站起了微微有点儿肿胖的身子:“这算是饮鸠止渴吗?”
“但愿社稷侯只是一剂泻药罢了!”耿烛野也清楚这样撺掇着景隆帝,大有玩火自焚的意思,若是到最后他们驾驭不了贺铭章,他耿烛野将背负万世的骂名。但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但凡有一丝别的办法,是断然不会力主景隆帝去弄醒贺铭章这头本来就是假睡的狮子。当年,为了景隆帝,为了大汉,他可是与贺铭章结下了死仇。贺铭章的两个弟弟,就是亲自被他定成叛国罪处死的——当然了,这项罪名是耿烛野花了很大的心思为贺铭章准备的,只是贺铭章的两个弟弟将这口黑锅替贺铭章给背了下来。
“说的是啊!若是闹闹肚子,朕还是能抗得下来的,可只是闹闹肚子?”这个鬼才知道,或许连鬼都不知道,景隆帝朝站在殿上的内侍官挥了挥手:“容朕好好再想相想吧!”
然后,内侍特有的声音随之响起:“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