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聚义酒楼掌柜说道:“所以你担心那两人会反抗,就先在烤鸭和烤鸡里面下了药。后来又把身上的所有银子分给他们两个让他们放松戒心,最后再杀了他们。”
聚义酒楼掌柜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
“孟夫子果然聪明,只不过我放药的地方不只是烤鸭和烤鸡里,还有他们那两壶酒,酒是我买的,也是我弟给他们两个的。”
自此,一切都清晰了。
孟海又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聚义酒楼东家此时已经走到了孟海面前,他缓缓的蹲下了身,用手中那还残留着几丝血迹的匕首抵到了孟海心口。
“这里是左香山。”
孟海一愣,记忆碎片当中,快速的出现了左香山的信息。
在京城的北面,也就是出了北城向前行几里地,便会出现两座相邻的高山。
这两座高山被命名为香山,但是为了区分两座香山,左边的命名为左香山,右边的命名为右香山。
孟海有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聚义酒楼东家想了想,说道:“戌时七刻,快亥时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孟海还记得自己是早晨出门的,居然昏迷了一天?
孟海还想再问些什么,聚义酒楼的东家却已经将匕首轻轻地向前推出了一点。
匕首划破孟海身前的书生袍,冰凉的触感浮现在心口的位置。
孟海心跳的速度再次加快。
聚义酒楼东家说道:“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我需要你把计划书当中的内容给我,美食楼能够做那么大,赚那么多的钱,你肯定也能让我的居易酒楼赚更多的钱。我想要的只有钱,只要你帮我赚到了钱,我绝对把你放了。”
聚义酒楼东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当中忽然充斥了一抹杀机。
“还有那个陈理,我一定会杀了他。他居然让人在美食楼外羞辱我,让人殴打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孟海看着面前整个面容都已经扭曲的醉忆酒楼东家,想要说一些宽慰的话,至少得要让他先把抵在心口上的匕首收回去。
要不然这位东家一个心情激动,匕首向前面一顶,那就真正是个透心凉了。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只要能让聚义酒楼掌柜把他给放了,他怎么着都行
但孟海也知道,聚义酒楼东家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如果真的把书中内容告诉了聚义酒楼东家,恐怕此人下一刻便会杀了孟海。
反正聚义酒楼东家已经杀了两个人,再杀一个也无所谓。
现在的聚义酒楼东家就像是个丧家犬,心里早就已经扭曲了。
聚义酒楼被迫关停,他名下的小店铺被人收买,甚至连他家里的妻子都跟着人跑了,家里的房子也被几个官府的人查抄,用来抵债。
当初与聚义酒楼相好的那些东家或者掌柜,现在一个个与聚义酒楼割袍断义,甚至聚义酒楼东家之前欠过钱的人,现在也都开始派人来催债。
在这一切的压力之下,聚义酒楼东家也算是入魔了。
再加上昨天又被美食楼的众人殴打羞辱。
如果不是陈理身旁时时都有几个伙计或者护卫跟随,没有办法下手,恐怕此时此刻被抓到这里来的就是陈理了。
但是没有如果,也没有但是。
谁让孟海昨天恰好撞见了陈理让几个伙计殴打聚义酒楼东家的那一幕,尤其还在上楼的时候,无意之间吐露出来了一些内情。
孟海想要说些什么,聚义酒楼的东家却又威胁道:“我已经找美食楼的几个伙计打听过了,孟夫子现在在美食楼的地位可不简单,希望孟夫子能够保我一臂之力。”
聚义酒楼东家说到这里的时候又重新站直了身子,从衣袖当中取出了一个廉价的折叠本,还有一支毛笔和一个墨砚。
不得不说,古代的衣袖实在是太能装东西了。
聚义酒楼东家说道:“你说我来写。”
孟海看了看一手抓刀,一手抓笔的聚义酒楼东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想不出来逃脱的方法,也只能先告诉聚义酒楼东家有关计划书当中的一半内容。
孟海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的树林里面却多出了几道火光。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钟了,天色早就已经昏暗了。
在这昏暗的天色当中,忽然出现几缕火光,自然是非常吸引人的。
孟海看见了火光,聚义酒楼的东家自然也看见了火光。
聚义酒楼东家面色一变,他还以为是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想要来山神庙将就一晚,毕竟这个年代,大多数的穷苦人家住不起客栈,就到山上的破庙里面歇息。
孟海看着慌慌张张站起身,朝着山神庙外一挪步,一边张望的聚义酒楼东家,以及那越来越近的火光。
聚义酒楼东家似乎是要先看清火光的主人,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反正孟海现在被困着也跑不了。
孟海却忽然高呼一声:“救命啊,有人绑架了!”
聚义酒楼东家,见到这一幕,面色再次大变。
他忽然冲向孟海,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打算有刺向孟海。
只不过匕手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距离孟海也只有十几步之遥了,一根弩箭却穿过了聚义酒楼的胸膛。
孟海只感觉自己的面前像是落了雨水,只不过带着温热和粘稠,还有些刺鼻。
孟海看清了。
来的哪是过路的行人。
而是一群粗壮的汉子。
他们身上衣着不同,但是有个共同的特点,脑袋上都记着赤红色的头巾。
他们是……赤巾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