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原自然也十分惊讶。他便将他睡梦中以魂力感知到的一切告知岑虎石哥。
听后,岑虎石哥闭目沉思了许久,忽然,他睁开眼睛,讶道:
“莫非幽暗晶水只能诞生或存于意念中?”
韩原听得懵懂,似明白又茫然。但他嘴上却说:
“岑虎石哥,别的我可以不管,但幽暗晶水铁定是好东西,我们得把如何分配事先说好。即便如何存放,你不告诉我,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搞清楚的。”说到这里,韩原顿时念头通达,面色重归平静。
岑虎石哥上下打量一番韩原,看得韩原心头发毛,谁知岑虎石哥笑道:“韩原,你恐怕是真不了解我岑虎石哥。”
韩原啐道:“我都认你为组长了,关键问题,你还跟我神神叨叨讲话,让我来猜。”
“也好!”岑虎石哥忽然脸色一正道:
“韩原,你知道人在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韩原倒是一愣,随口道:
“重获的生命,它最珍贵!”
“咦?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回答。”
岑虎石哥抓着头皮,似极度抓狂,好不容易调整情绪道:
“韩原,我告诉你,人在这世间,最珍贵的一样东西为:信任。”
这回轮到韩原吃惊,心道:“这家伙,总是语出惊人,我且沉住气,听他怎么说。”
果然,岑虎石哥继续道:“生命诚可贵,但在我岑虎石哥的字典里,信任价更高。否则,哪怕人活得如巨木一般久远,守不住当初的誓言,辜负了人与人之间彼此相互信任,人岂非连这幽暗森林的巨木也不如。生命到那时,想必也只剩下苟活而已。所以,韩原你我既然达成互信,我自不会对你在关键问题上隐瞒。”
韩原听得沉思不已。
想他入世不久,初始宛如一张白纸,人生观、价值观必然要受他所亲身经历的人与事影响,可谓正在逐级形成当中。岑虎石哥在幽暗森林中所说的这一番话,对他确实影响深远。
且不说,韩原低头思考,岑虎石哥继续说道:
“幽暗晶水,到今天为止,以我判断,不出意外,事关天魂。”
“什么?天魂?”韩原顿时收摄心绪,赶紧疑问道。
“事关天魂及意念,以我目前的修为及见识,暂且解释不清楚。韩原,想你魂力已修至四十一,抛开天赋异禀,在我看来,你必然大有来历。你可以回去问你师门长辈,也许他们的回答,要比我岑虎石哥更清晰完整。但有一点,我相当确信,幽暗晶水的诞生,必然与天魂与意念相关,我听了适才你跟我说的梦境,再加上这个……”
岑虎石哥一指他二人近前的那一株不及半尺来高中空晶亮的“小树”,随即又从背后革囊中的一支玉匣中,取出同样一支茎秆中空闪着流动晶亮的小树。
“这两支,如今我都可以这么称呼它们,它们的名字为:意念树。”
说时,岑虎石哥以一种令韩原瞠目结舌的“意念化刀”的手法,将那株被他所命名的意念树,从巨木的根茎上切割下来,再递交到韩原的手中。
岑虎石哥道:“意念化刀,这是我辽国刀道大家萧过望的不传之秘,连我都是偷学来的,这个我确实不能传你。”随即,他教韩原将意念树盛放在玉匣中。见韩原满脸欢喜,他又不禁叹道:“如今我倒有些同情彻地鼠段章了。”
“彻地鼠他怎么了?”
“他确实有些时运不济,对于幽暗晶水,他搞错方向了。”
经过岑虎石哥的一番解释,韩原方才清楚。
原来:幽暗晶水的诞生,以岑虎石哥的看法,目前有两种。
一种是:当巨木残骸的根茎树,机缘巧合,生长到一定阶段,结苞在花蕊中孕育幽暗晶水。等到恰当时机,遭受某种外部气机触动,花蕊中的幽暗晶水释放回归自然。这种几乎无法存取,只有临场的人或兽,当场汲取幽暗晶水释放的未知能量。至于能汲取多少,按岑虎石哥的说法,那完全要看个人的先天禀赋及命运的安排。
另一种则更玄妙,就是如韩原这般,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下,与巨木的天魂达成某种玄妙的沟通,从而机缘巧合诞生意念树。幽暗晶水则存放在意念树的茎干中。至于如何取用?岑虎石哥说他还要继续研究,找到契机。
“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那些神神叨叨的犭,它们到底在搞什么勾当了!”岑虎石哥笑道。
说到这个份上,韩原又岂会是榆木疙瘩。韩原笑道:“正好我的革囊中的肉食完全空了。”
“那你还不快走,走,我们找它们麻烦去!”
说罢,两人顿时起身,寻个方向,便向幽暗森林的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