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的一人为僧人模样,他身躯高大,持宽大戒刀,虽是满脸憨笑,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假象,韩原立即高声喝道:
“大莽和尚!”
大莽和尚赶紧低首道:“善哉善哉,正是小僧我,可怜小僧一路甚是辛苦……”
在旁的连贯立即啐道:“大莽,你就别善哉善哉了,适才也未见你手软。”
当最后一人从容行出,连在远处的耶律二德也忍不住惊喜喝道:
“崔勉之,组长!你终于来了!”
他这一声呼喝极具感情色彩,在旁的任轻愁顿时面露诧异,在他的认知里:宋辽两国武者向来敌对,即便同组,又怎能如此亲切有加,宛如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
崔勉之赶紧抹汗道:“还好,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短暂的寒暄,韩原终于知道,岳宠为何要镇守西南方位,正是要接应崔勉之他们过来。
第一组总计九名武者,此番在这地窟武者试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战役现场,再度聚首。
韩原不禁回想试炼首日他们的相识,宛如昨日。
岑虎石哥笑道:“这下组长来了,我们组人聚齐,这下什么困难也不叫困难了。”
闻言,众人俱哈哈大笑,连重伤的万崇光都一扫颓态。
他们爽朗而极具自信的笑声,在道树之地回荡,一刹那,甚至连向来心高气傲的任轻愁也为之感染,他心中暗道:“他们组一直遥遥领先,原先我尚心有不服,原来如此。”
短暂而有效的修整过后,待万崇光将重伤若死的金沐溪身上最后一道伤口,以神农秘药敷好,崔勉之就立即布置任务。
首先他吩咐雷鸣、连贯、大莽和尚按他事先计划,布置第一重天外的通道后手。
紧接着,韩原与岑虎石哥也被派出,他俩必须时刻监视被第二道剑阵阻挡的寄生洪流的动态,以备突发。
最后,他行到第一重天由蒺梨剑树剑阵镇守的通道近前,仔细打量。
“二德,你怎么看?”崔勉之慢声问道。
耶律二德立即擦汗道:“原先我担心,如要强行破阵,剑阵反噬,万一力有不逮,就风险难料。如今有岳宠、任轻愁他们二人在此,就把握一下子增至九成。”说时,耶律二德看向任轻愁,在他的印象里,任轻愁心高气傲,并不是一位好打交道与人为善的武者。
没想到任轻愁微微一笑:“先前得岳宠、崔勉之组长先后相助,莫若这一阵由我先出手。”说时,任轻愁将巨阙剑缓缓从剑匣中抽出,即便蒺梨剑树的剑阵凌厉无匹,但持巨阙剑行驭剑道,强行打开个缺口,他还是有绝对的信心。
“少当家,请您稍等。”
任轻愁眉头微皱:“莫非崔勉之组长信不过在下?”
崔勉之赶紧摆手道:“少当家切莫误会,您的驭剑道威能,我是见过的,正因为威能太大,反而要留到最后。如崔某没有猜错,以少当家战力,必入上古武者试炼的五十之内。俗话说:好钢要用在好刃上,少当家的剑,当要出在最关键处。”
闻言,任轻愁的俊脸微红,暗道声“惭愧”,因为被崔勉之猜个正准,适才踏入光圈,他获得的序号刚好是“四十九”。这个在外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位次,任轻愁却大为不满,因为他知道岳宠的位次将远远不止,甚至位列前二十将他远远甩开,也是有极大可能。况且他这个序号还是在动用驭剑道的前提下,方才获得,以他目前修为进境,在二十四个时辰内,他只能再使两记驭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