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连夜出城,下落不明......”薛都说完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吴志远更是暗暗叫苦,早知道自己就出去了......颐央宫,是太皇太后的宫殿!
茶炉上的茶壶咕噜噜沸腾冒泡,平添了几分烦躁。武帝伸手撑在侧窗上,看着被夜色吞噬的长安城:“起来吧!薛都,此事到此为止吧!”
“那若是镇北王问起......”
武帝回头看着薛都,露出一丝苦笑:“你以为镇北王是傻?查了两年查不出来,他能不明白嘛?”
吴志远扶着薛都坐下,回头看着武帝:“那李家小子的事?”
武帝直接给吴志远腿上一脚,笑骂道:“我有那么小气?这小子年纪太小,早成名不好!需要再锻炼锻炼!”
另一边,马云之一边拍着芸卷的后背,一边低声念叨着李长空的诗。芸卷正弯着腰哇哇的吐,给了旁边的人好几拳,马云之才反应过来,递上了水。“你这是何苦,干嘛非要跟那小丫头争个输赢!”
芸卷漱完口,一声轻啐:“你就说我赢没赢吧!比力气比不过,还不能比饭量嘛?”
李府李长空此时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小丫头正抱着一大碗粥,一手拿着几张肉饼卷的卷,在门口大口大口的炫!李长空回头看看徐钰,徐钰点点头!李长空一拍额头,得!本不富裕得家庭雪上加霜!
翌日,天气依旧是炎热难耐,众人早早的起床。好一通折腾,终于是将迎接圣旨的诸多事物准备好。就在这时,门口高唱:“圣旨到!”
众人跪拜山呼万岁,李长空自然是讨厌这个流程,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否则头就没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幽州遭犬戎屠戮,民众流离失所。今命镇北王北上,代朕慰问民众及边关将士!另有弹劾河北道都护左青,有资敌通敌之嫌,特令镇北王查清,赐天子令如朕当面!......”
洋洋撒撒念了一炷香时间,李长空心想,以后可得离皇帝远点,动不动就跪!一点人权没有!正胡思乱想呢,听见一声“钦此!”赶紧麻溜的爬了起来。
薛都笑眯眯的,双手将圣旨递给李平风:“王爷辛苦!圣上还有诸多赏赐,您一便带给边关的将士!”
李平风接过圣旨,眼里和院里的众人都是一样的疑惑,不是说好北上去跟犬戎打架,怎么就变成查河北道的左青了?薛都见状从袖袍里拿出一个锦囊:“圣上说让王爷到了幽州再打开,请王爷安心!”
李平风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谢过薛都,众人浩浩荡荡的出门了。对面驿站的老板,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一声叹息:“都是好汉子啊,希望都平安归来吧!还请你们吃肉!”
李长空等人都是将李平风送出城外,到城外十里。早就出城的战疯骑着马飞奔而来:“义父,前面......”刚要说话,一名青衣小厮走了过来。李长空看着这个小厮,虽说站在地上,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
“参见王爷,我家主子有请,还请王爷移步!”说罢用手示意停在数十丈外的一辆马车。李平风没有理会,而是看了一眼李家众人,徐钰双目含泪,显然是十分不舍。
“夫人放心!我春节定然回来!瀚雄,入朝为官多看多听多学!空儿,好好在家等爷爷回来!走了!”李长空心中也是万般不舍,那种感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爷爷保重!战疯叔保重啊!”
那名青衣小厮见没人理他,气息提高:“王爷......”李平风一拉战马,战马嘶鸣,人立而起,吓的小厮连连后退。风中传来李平风的声音:“告诉你主子,军情紧急,耽误不得!得罪了!”
小厮用手捂住口鼻,显得十分狼狈,显然是被战马吓的不轻。见李平风已经跟城外的队伍汇合出发了,只得一挥袖袍,满脸不忿的回去回报自己的主子去了。
李长空悄悄抹了下眼角,看向李翰雄:“大伯,这个马车出现过好几次了。这是谁啊?”李翰雄脸上露出一股厌恶的表情:“哼,还能有谁,望月宫那个不男不女的毒算盘!”
徐钰伸手就是一巴掌:“都要入朝做官了,还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