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和宏舟转过脸的时候,两人又恢复到了平常大家都很熟悉的面孔和表情,和宏舟还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房励泓脸色不变,心里的防备已经升级:“来找我,有事?”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和宏舟拿起面前的冰镇柠檬茶一饮而尽:“很悠闲嘛,比我想的好多了。”
“好像是你比我更悠闲。”房励泓面前放的是一杯咖啡,那迎娅依着他的习惯给他准备了一杯深度烘焙的蓝山咖啡,醇香而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唇齿间,是他最喜欢的味道:“红颜知己相伴,不错嘛。”
“她是来找你的,跟我没关系。”和宏舟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明显,显然不太在意,大概是觉得莫丽达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房励泓而言,知道他的事情不少,被他在意的女人知道的话,麻烦比自己大多了。
“应该是你跟她有关系。”房励泓努力让自己不发火,和宏舟在这里提起这个,多半就是为了让那迎娅听见,好让她觉得自己真的跟莫丽达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女人的妒忌心无处不在,这一招很多人会用,但是和宏舟用起来只会觉得他阴险到人所不齿的程度:“和宏舟,你想怎么样,说出来。不用跟我兜圈子,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
“我没什么要的!”既然是已经破产了,拿到什么都是要还给银行的。房励泓给他一份吃不饱饿不死的职位,是可怜人吗?当自己到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真的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觉得自己真的是落魄到了极致,甚至吴安安还要受到那迎娅的好处,会所表面是被人收购了,背地里还是吴安安在当家作主,这算什么?是不是不好当面说出来,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显示他的优越性?
“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必须要给你。”房励泓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咖啡色的液体在杯子里荡漾着,然后溅了两滴出来:“最近你比较喜欢给我找些麻烦,你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和宏舟,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我来,房昱斯也好房琬颐也好,你给我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有那么卑鄙?”和宏舟架着二郎腿:“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他们兄妹俩都是我的侄儿侄女,我没你那么矫情,不论是做了什么都能当做是理所应当的。其实我跟你之间,就是你自己刚才说的那样,难道谁还不够了解谁?你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天底下最正确的事情?”
“正确不正确,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和宏舟好像是在刻意挑战房励泓的底线,只要能够激怒房励泓,就是他的目的所在。房励泓明白,他也明白。大家都是聪明人,但是谁都没有点破。只是要看看谁的忍耐力更强,更能适应这场生存游戏。
房励泓没说话,不远处房昱斯正在跟房琬颐兄妹俩玩他们各自的游戏,那迎娅坐在摇椅上,手里捧了本书,早孕反应跟她一向没多大关系,说什么都亲密不起来。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这个变化的,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让和宏舟看出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爹地。”房琬颐看到爹地看到她和哥哥在玩,马上兴高采烈跑过来:“叔叔,看我的这个芭比领花,是奶奶给我买的。好看吗?妈妈说,不止是芭比戴着好看,我戴着也好看,是不是啊?”
知道爹地一定会说好看,房琬颐的主要注意力全都在和宏舟身上,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只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家里的人,除了哥哥会跟她偶尔吵吵架以外,所有人都会让着她,而且所有人都会说她好,可是这个人是个外人,他夸自己才行。
“琬儿带着真好看。”和宏舟差不多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对自己那两个双胞胎女儿都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但是在房琬颐这里,不可能有的耐心全都有了。房励泓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一笑:“琬儿,叔叔跟爹地谈事情,你该做什么?”
房昱斯也跟在后面过来,但是他跟房琬颐的态度就是天壤之别。拉着房琬颐的手,不等房琬颐说话:“爹地,你跟和叔叔合作的话,我可不可以当作参与者之一啊?”
“昱斯,你想说什么?”和宏舟看了眼已经长高不少的房昱斯:“这么久不见,长这么高了。”
“才不是很久不见呢,前天我去博物馆的时候,和叔叔不是在博物馆看了我好久嘛。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和叔叔,我觉得你挺辛苦的。”房昱斯笑嘻嘻地,只是这个嬉皮笑脸一点都不好惹。和宏舟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能够有个儿子的话,应该照着这个样子去培养,不过好像不可能了。而且房昱斯的教导方式是不可复制的,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