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万岁,小女子没骗人,京兆尹大人,您怎能撒谎呢?炎世子也在场的,您怎能当着他的面骗人?就算您早就认识方东家也不能、也不能……呜呜呜……”那个叫古小怜的女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好似满腹委曲无处发泄一样。
方来仪冷笑道:“古姑娘这话说得艺术,不就是说老子仗着炎世子和欧阳大人在炎京里当大爷吗?”
炎顺帝也听出古小怜话中的门道,便问:“京兆尹之前认识方来仪吗?”
欧阳岳立刻摇头道:“回皇上,微臣之前只听过方来仪的大名,却没见过人,那日是方来仪的人来求助的,他们递上方来仪的名帖,微臣到了现场自然知道此人便是方来仪。”
“启禀万岁,要知道事情的真假并不难,请那附近的百姓来作证便可。”方来仪突然道,语气坚定不容反对。
炎顺帝皱了皱眉,问:“你已有人证?传上来吧!”
方来仪看了看古小怜,见她虽不住低泣,但不见慌张,心底冷笑,他已经很肯定这一招是大庭的大皇子帮得手,四皇子作得主使,方来仪记得当初得知有人告御状后,他派了不少人去寻百姓作证,但却发现他们全都三缄其口,看来四皇子那方是下了不少血本,但要知道,他方来仪也不是吃素的。
不多时,一到清脆的童音在殿上响起:“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炎顺帝讶然:“这便是你的证人?一个孩子?”
一旁的古小怜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甚至眼底有一丝笑意划过。
“皇上可千万别小看了孩子,他们的心灵纯真、能看透这世上的污浊。”方来仪拱了拱手道,脸上满是自信。
“但也最好控制。”炎顺帝臣声道,接着对那孩子说:“你可知欺骗朕会有何下场?”
那个孩子缩了一下,点点头道:“草民知道,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那你说吧!告诉朕方来仪掳人那日是何情形?”
只见那孩子像是风中叶子不断颤抖,小声道:“回、回万岁,草民不知。”
这句话惹来炎顺帝大怒,喝道:“放肆!你不知到上堂做什么证?”
那孩子被这么一喝,险些哭出来,眼角含泪却又倔强地道:“草、草民那日不在场,可、可是有一天来了一群人,他们要我们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还给了钱,我和我娘那日刚来、来行乞,见有人发钱,就上去要,可是那个人不给我娘钱,还打伤我娘,我、我阻止的时候,就扯下了这个木牌。”
说罢,就见那孩子自脏兮兮的袖中拿出一块木牌,上面刻了个大大的‘古’字,古小怜瞬间白了脸。
“古小怜,认得这木牌吗?”炎顺帝问。
那古小怜猛力摇头道:“不知道,不认得。”
“回万岁,草民要求传古小怜父母。”
方来仪突然这么说,古小怜慌忙道:“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们!主子答应过我呜……”
古小怜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话已出口,炎顺帝亦察觉出其中的猫腻,立刻道:“准,传。”
方来仪冷笑着,他就是故意拿着木牌让古小怜自乱阵脚,让她不小心说错话。炎世修以为他方来仪是没能力的白痴吗?
方来仪‘不在炎京’的一个月里可是不断地在寻找古小怜这个人,最后还是他安在四皇子府的人说府里名下的当铺有个管事姓古,他的女儿名唤小怜,他才找到告状的人,又寻到被四皇子藏起来的古管事夫妻,盗得古管事的木牌子。
而那古管事也在昨日被欧阳岳找到,如今正候在殿外。
没多久,一个满身是伤的中年男子被架了进来,他气若游丝,根本无力跪拜行礼。
古小怜立刻惊呼道:“爹!你怎么会这样?是谁打伤你的?”随即又转头指着方来仪尖叫大骂:“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打伤我爹的!想让他替你做伪证对不对!”
方来仪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道:“含血喷人,当心满嘴臭先腥死自己。”
炎顺帝面色一沉,怒道:“都给朕闭嘴!欧阳岳,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