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顽石,即便林墨见机收敛了它的威能,也有万斤之重。
骁勇变作了骨人,是得了巨力,可那巨力最多三五千斤,那他就举不起顽石。
林墨见此轻叹:“骁勇,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害你变成这副模样……”
这是离别之言,骁勇听出了它,也打断了它。
“林兄!俺不会让你死的!然后……”骁勇满是歉意的道:“得罪了……”
如何得罪?
人无棱角,那般护着林墨的顽石自是没有。
那么……这如何得罪,即是举不起,滚得动。
是骁勇推倒顽石,推而滚之。
如若顽石内外皆是顽石,这样一滚,林墨非得磕伤碰伤,早已力竭的他或许就此死掉也不一定。
幸好墨筠老祖考虑周到,顽石是外硬内软,林墨磕伤不到,甚至因为其中还有考虑,她没受丁点颠簸。
骁勇其实也很怕滚着滚着的便把林墨滚死了,是以最初的滚,他滚得轻柔,而见此事,他着急救人,就滚得粗暴。
林墨因此受苦,是晕舟晕船之苦。
原因也简单,他力竭虚弱,再见外面颠簸的景色,地转天旋,欲呕欲吐,难受难当。
“和死相比,难受算何东西?”骁勇硬起心肠,粗暴的继续推滚。
一百二十八丈是禁忌之术的范围,又不是林墨深陷的距离,骁勇就很快推着顽石,携着他滚到其外。
林墨一刻不能容忍,慌忙收了顽石,慌忙的运转功法,免得……呕而吐之。
骁勇于他身旁看着,守护着,也心焦着。
他怕林墨撑不过,他怕这么一个同伴没了。
林墨也争气,没过多久,便得两成恢复,再吃下灵丹,再再做做修养,能得痊愈。
林墨更生气,救人可以,呕吐不行!
“滚过来!头低下!看我不拍死你!”
骁勇心中有愧,依言去做,林墨气正汹涌,依言狠拍,一巴掌狠狠拍在骁勇脑门上。
“啪!”
清脆,响亮。
骁勇毫无感觉,林墨捂着红红肿肿的嫩手,眼眸中疼出了泪花。
呼呼几吹,林墨痛音大骂:“臭骁勇!坏骁勇!混蛋骁勇!我跟你没完!”
骁勇摸了摸脑门,没敢回话,更不敢伸过脑袋要他再打一下。
骁勇转身不看他,看那水墨之画,轻吐一气,猛然深吸。
“呼!”
风起风涌,漩涡起。
景动物动,水墨动。
林墨狠擦了一下泪花,转头看来,眯眼皱眉:“我为何越发看不透他了?”
远处的远处,姚小姝远远看着,抬眼皱眉:“他……为何要救林墨?”
另一边,古昭溪没观没看,却有一声冷哼。
而周围,因有数个同伴的骨消身亡作了明镜,骨语草和白骨人不敢靠近,故而哪怕有着骨语祖藤的号令,他们也想逃开。
而后他们真有逃走的,且一个逃,接连逃。
骨城之下,有一株草叶遍布小半座骨城根基的骨语草。
它是骨语祖藤,它甩动缺了一截的那片草叶,辜辜凶言,咔咔凶语,过犹不及的有了几分色厉内荏。
……
……
骁勇再来鲸吞虎吞,蜕凡印再借剧毒之效蜕去骨元之力的凡。
一点一点,累积蜕尽。
骨元之力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就是御动起来,毫无滞涩之感,如是念起力动,如是念至力至。
然而……不存什么作用。
骨元之力既没增加他的力量,他也不能凭它施法。
骁勇没起嫌弃,因他想起了白骨人的法术。
白骨人体内有骨语草,骨语草里有骨元之力,白骨人自当也有。
“正好他们都要围杀俺,俺就捉他几个,或许就能琢磨出用骨元之力施法的窍门!”
骁勇这么咧嘴一想,骨城中的白骨人莫名的心生心慌。
骁勇没去实现他们的心慌,他嫌用嘴吞的太慢,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用全身去吞!
此举不难实现,蜕凡印散出一股奇异之力,遍布骁勇全身骨骼即可。
此举也得了实现,对那水墨的吞噬,因它速度连翻数倍,可谁想骁勇却渐渐凝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