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她不过是他攥在手里的一枚棋子,无用了便可随意丢弃。
刘庆的话像刺骨的坚冰,说一句,便往她心里浇一抔,待他的话传完,宋如瑛的心早已冷透,冰封的心壤中,怨恨的种子蓄势待发。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放在东宫倒是不假,宋良娣受伤未愈,太子妃也害了风寒卧病在床。
太子妃抱恙东宫,倒是给了不少想攀附太子的官员机会。
平日里不敢明目张胆的向太子示好,趁此机会便可心无碍障的遣了妻女下拜帖,前去东宫探病。
一时间,东宫门可罗雀。
谢俶听闻此事,不由一哂,回到王府,便将东宫“趣事”与妻子分享。
谢俶挑起她一缕鬓发,逗她道:“不知王妃可否有雅兴去凑凑热闹?”
宋撷玉眼中含笑,嗔她一眼,故意反问道:“王爷希望我如何?还是都由我自己做主?”
谢俶在她耳边轻笑:“自然是由长乐做主……”
他心知宋撷玉盘算着捉弄人的主意,偏偏自己爱极了她这幅憋着坏的模样,忍不住将人揽入怀中轻吻她发顶。
宋撷玉依偎在他怀里,娇俏道:“太子妃抱恙,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谢俶有些意外,将她从怀里挖出来,皱眉道:“你是我的王妃,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即便是东宫,你若不愿,也不必委屈。”
宋撷玉看着男人郑重的模样,又好笑又动容,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狡黠一笑,“哪里委屈了,我这是去看热闹!”
顿了顿又道:“沈昭昭这次染了风寒,十有八九与我有关,我若不去瞧瞧,岂不是显得不厚道了。”
谢俶被她娇俏的模样勾得心痒,不轻不重的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喃呢道:“你几时厚道了……”
言语间,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内室去……
第二日,宋撷玉不慌不忙的起身,仔细收拾妥当。
因是去探病太子妃,该有的礼节不能废失,宋撷玉特意吩咐侍女给自己换了套素锦襦裙,又从库房挑了几样上好的滋补的药材,这才不紧不慢的带着几个得力的侍女上了去东宫的马车。
待她到时,东宫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府的车马,好不热闹。
侍女急忙去门房递了拜帖,很快便有东宫侍女出来请宋撷玉入府。
宋撷玉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路跟着内侍来到沈昭昭房中。
房里几个夫人正在软言宽慰卧病的沈昭昭,见宋撷玉进来,几人神色各异,起身行礼。
宋撷玉笑着点头,示意各位夫人不必多礼,走到沈昭昭床榻边,福了福道:“妾听闻太子妃抱恙,心中焦急,特意过来探望,太子妃如今觉得如何了?”
沈昭昭这两日被风寒所苦,不知喝了多少苦药下去,可全身的骨头依旧酸痛不已。
饶是如此她不得休息,还要为了太子与一群虚情假意的妇人们周旋。
此时见宋撷玉这般装模做样,不由更加愤懑,若不是她和邢绣芸,她哪里受这份病痛之苦!
但偏偏当着众人的面不能对她如何,简直要气炸了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