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的?”
“不不不,民妇连鸡都不敢杀,又怎么敢杀人呢?”春意楼妈妈连连摆手,“是肖家三公子杀的。”
唐文风挑眉,万万没想到这一桩案子竟然牵扯进三家人,其中两家还是他准备下重手的。
“为何杀了她二人?”
春意楼妈妈对当年这件事也是颇有怨言。春夏秋冬四位舞娘可是她们楼里的活招牌,就因为肖三,一下子给她砸了俩,害她少挣了不少银子。
“大人这些年虽然没来过咱们楼,但应该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像咱们这种楼里的姑娘分清倌儿和红倌儿。这清倌儿卖艺不卖身,而这红倌儿,自然就是做的皮肉生意。”
她叹了口气:“这冬娘和春娘是西域人,穿着虽然大胆奔放,但她们只靠跳舞陪酒挣钱,陪睡是万万不愿的。那一日肖三少爷喝多了非要拉着姐妹二人......”
春意楼妈妈顿了顿,想了会儿,才委婉地接着说:“一同伺候他。她们不肯,肖三少爷就让人破了她们的相,将人装在麻袋里填了石头丢进了城外的三湾河。”
唐文风:“还记得是在哪儿扔的吗?”
春意楼妈妈点头:“记得。民妇和楼里的杂役偷偷跟在他们后头瞧见的。”
唐文风看常武:“带人去捞。”
常武领命,揪起春意楼妈妈让她去指认地方。
百家村村长这会儿哪怕还有些迷糊,也多多少少反应过来,这合同很大可能不是梁家和他们签的。
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告诉他是冤枉的,他很是无措:“大......大人......”
唐文风安抚他:“别担心,只要证实这合同并非梁家自愿签署,那便直接作废。你回去后,可将田地里的草药尽数拔除。”
旁听的崔钰道:“全部拔了未免可惜。若是年份够,品相不错的,炮制后可以卖给我。剩下的可以让它继续长,等下次商队过来再收。”
唐文风问百家村村长:“你觉得如何?”
百家村村长只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他激动的对着唐文风和崔钰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唐文风让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轻点轻点,别把脑袋磕破了。”
百家村村长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张黝黑面皮难得透出红色。
“行了,你和梁家父子三人先到一边等着。”唐文风再拍惊堂木,“带吴家众人。”
官差一下推出来二十三人,脚镣拖在地上哗啦啦的响。
其中吴家人一十二名,管事加小厮丫鬟一共十一人。
吴家名下粮铺众多,前些年趁着雪灾哄抬粮价,原本每到冬日粮食就要涨价,那一年他们家更是将十四五文一斤的粮价涨到了四十文一斤。
不是没人想过去抢,但吴家养了一批打手,但凡敢上手抢粮的,一律往死里打。
灾年死的人本来就多,谁还管你是被打死,还是饿死冻死。
普通老百姓不敢抢,也买不起,只能等死。
吴家的下人狗仗人势,除了作恶,还会大肆嘲笑那些倾家荡产来买粮的人。
除此之外,吴家男子是欺男霸女的惯犯,在唐文风来宁州前,当街就敢抢人,糟蹋了后心情好就把人扔出门去,心情不好......那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吴家的女人一个个也不是善茬,善妒又狠毒。
就唐文风了解到的,因为不满穷人家的女儿比她们长得好,过得幸福,她们会直接让人毁了那些穷苦人家女儿的容貌,或者花钱拆散夫妻二人。拆不散的,就毁了其中一人。还会收买地痞流氓时不时上门骚扰。
总之他们不好过,她们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