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点头道:“谢谢你!”
甘芸看着江海道:“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江海道:“当然,你是我在均西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会永远是我的朋友!”
甘芸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这样我就很开心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了门口,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走了几步她的眼泪就喷薄而出了,她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至于哭出声来,她加快了脚步,冲出了江海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江海无声的坐在了床上,虽然他对甘芸并没有爱情,可是看到这样一个好姑娘当着他的面为他哭泣,他不可能没有感动,刚才甘芸哭泣的时候,他有一种上去安慰她的冲动,可是他用极大的毅力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上去,不但害了黄春荷,也害了甘芸,他会一辈子都不得心安的。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江海才站起身来,步履沉重的去关自己的房门,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还能听到从甘芸的房间里传来的隐隐的抽泣声,他只能在心里祝福道,好姑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第二天一大早,江海照常早起,练了一个小时功夫之后,冲了个凉,然后精神奕奕的去了县委招待所。
冯子骁起得也很早,这个时候已经在大厅里等候江海了,见到江海来了,他早早起身相迎,问道:“还没吃早餐吧?我们一起吃吧。”
江海点头应了,他跟冯子骁一起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王宝生很有眼色的让服务员给他们端上了早餐,而考察团的其他成员自然在另外的桌子上用餐了。
江海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吃了起来,他咬了一口包子,又喝了一口稀饭,然后问冯子骁道:“冯先生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冯子骁就吃得斯文多了,他放下手中的一碗稀饭,故做不悦道:“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何必还叫得如此生份?我痴长你几岁,你叫我冯哥或者骁哥都可以的。”
经过昨晚的长谈,江海对这位冯氏集团的继承人倒是印象不恶,此人风度翩翩,斯文有礼,眼光不错,为人却并不遮遮掩掩,还算坦率,当然,这也许只是在自己面前才这样,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还算是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江海点头道:“冯哥既然这么说了,江海怎敢不从命?”
冯子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点头道:“均西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气候宜人。我这个人最怕热了,值此酷暑之季,不管在哪里睡觉都是要开空调的,要不然就会汗流浃背,狼狈不堪,可是昨天晚上,我在房中睡觉,连电风扇都没开,还盖了一床薄被,睡得十分香甜。仅此一端,我就对均西深有好感啊!”
冯子骁的话并无夸大,均西这个地方,可谓冬暖夏凉,夏天最热的天气,气温也不会超过三十度,一般都是在二十至二十五度,正是最适合安睡的气温。
江海点头深有同感的说道:“我这个人也是最怕热了,我的家在江城,那个地方想必冯哥也去过,当知那里酷热无比,我在家的时候,晚上不开空调也是根本无法入睡的,不过空调毕竟并非自然之物,开久了对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自从我到了均西之后,就没有一夜是开着空调入睡的,每天夜里都睡得不知道多舒服。东坡先生曾经说过,‘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于我而言,便是‘但能暑日得安眠,不辞长做均西人’啊!”
冯子骁从江海的话中听出了他对均西深厚的感情,他不由得一怔,以他在大陆呆了这几年之所见,像江海这样的大陆官宦子弟,即便是到均西这样的贫困地区来当官,为的都是捞政绩,对他当官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感情的,可是江海却分明不是这样。
冯子骁反应很快,一怔之后,他便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江城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啊,出口成章,你这句‘但能暑日得安眠,不辞长做均西人’深得我心,值得浮一大白啊,可惜现在早餐无酒,我又没什么酒量,真是可惜了!”
江海淡淡一笑道:“什么出口成章?不过拾前贤之牙慧罢了,让冯哥见笑了!”
冯子骁道:“听你的话,似乎对这均西感情颇深啊?”
江海道:“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地方嘛,来了一年,对均西的风土人情也有一些了解了,在这里也交了不少朋友,当然有感情了。”
冯子骁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埋头吃起了早餐,他在家的时候家教甚严,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只不过在外面的时候,往往吃饭就是应酬,要决定许多大事,还非得说话不可。
现在他了解了江海对均西的感情,他就把这一次在均西的投资放到了更重要的地位上,既然决定了要结交江海,那么就一定要做得让他满意。
江海也低下了头,埋头开始消灭起他的那份早餐来,他食量甚豪,转眼之间,五个大肉包子,一碗白米粥,两个煮鸡蛋,三块煮红薯就被他风卷残云的吞下了肚子去。
江海满足的抬起了头,却一眼看到了冯子骁目瞪口呆的神情,冯子骁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好肚量!”这话却是一语双关。
江海哈哈一笑道:“我好运动,所以吃得多一些。冯哥吃饱了没有?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冯子骁点头道:“好的,我们这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