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已经进入了清阳市的范围,清阳市的情况果然更加危急。清阳市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冲积平原,土地肥沃,所以自古以来都是鱼米之乡,这是它的优势,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清阳市的许多地方地势比较低洼,特别是原来围湖造田的地方,地势更低,在经过暴雨的袭击之后,放眼望去,大堤之内已经成了一片泽国,可想而知,如果这里的大堤决口,这里的人们都会遭遇到灭顶之灾。
吴永寿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又问江海道:“我听说这里的大堤去年被你检查出严重的偷工减料?”
江海点头道:“是的,偷工减料的现象非常严重,如果不是进行了返工和进一步的加高加固的话,要守住这样的大堤,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无数的人力、物力,还不一定能够守住。”
吴永寿的手在座位上重重一拍,怒道:“这些干部连这样的手脚都敢做,他们还有没有一点基本的党性和原则了?他们还把国家财产和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吗?这样的干部我觉得枪毙都不为过!”
江海默不做声。
吴永寿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江海同志,这件事情我也要向你表示感谢啊,要不然现在清阳市可能已经被洪水淹没了!”
两人正说话间,前面大堤上一群干部模样的人在向车队打着手势,示意车队停下来,由于雨实在太大,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不过前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吴永寿的座车也就跟着靠边停了下来。
江海跟着吴永寿下车一看,原来是清阳市的市委、市政府一干领导们正在大堤上等候着他们呢。
清阳市委书记薛星树和市长邓伯浩当先迎了上来,薛星树恭敬的对着吴永寿道:“省长,您来了!”
吴永寿对薛星树摆了摆手道:“现在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别为了迎接我扰乱了你们抗洪抢险。”
他又对自己的秘书道:“小王,你就别给我打伞了,这么大的雨,打伞有什么用?还麻烦得很,淋这么一会雨,我没问题的。”
他的秘书闻言,把伞收了起来,确实,现在迎过来的清阳市一干市领导们没有一个打伞的,他们这群人中,也只有自己给吴省长打了伞,也挺显眼的,要知道他们身后还跟着摄影记者,要是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对吴省长影响也不好,再说了,这样的瓢泼大雨,打伞也确实没什么用。
趁这个机会,薛星树和邓伯浩也对江海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不过他们的眼神里也有着明显的讶异,江海怎么会跟着吴省长一起到清阳来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吴永寿已经开口询问他们了:“星树同志,伯浩同志,现在清阳市抗洪抢险的情况怎么样?”
薛星树开口回答道:“省长,这雨已经下了十来天了,虽然我们的准备比较充分,大堤现在还守得住,可是全市比较低洼的地区现在积水都比较严重,对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影响。”
吴永寿摆手道:“那些困难都是小事情,可以想办法克服,我要听到你们的信心,这大堤到底守不守得住?以这样的趋势,这洪水水位只会越来越高,如果你们守不住的话,那你们就是清阳市人民的千古罪人了!”
吴永寿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到最后甚至有一些声色俱厉,这也让薛星树等人有一些尴尬,薛星树惕然而惊,他跟邓伯浩对视了一眼,咬牙道:“请省长放心,这清阳市的大堤我们一定会守住的,如果守不住的话,我愿意跟大堤共存亡!”邓伯浩等人也异口同声的道:“请省长放心,我们也愿意跟大堤共存亡!”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薛星树等人发出了这样的誓言,在这样的大风大雨中,也让气氛显得份外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