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歧路相逢 中(2 / 2)

神雕谱侠录 云竹空 1890 字 7个月前

待众绿衣弟子领命拼命向北冲击时,那谷主抽身向后急退,趁着骑兵阵脚被自己的弟子们冲的松动时,飞起身形踢倒一名驱虏军士兵,骑着战马向前冲杀而去,此时一名绿衣女弟子面色惶急地对着那谷主叫道:“爹!”。

那谷主头也不回道:“萼儿,爹爹先走一步,回头再来救你!”,说罢,杀退围上来的数骑,一连躲过数次围杀,竟真个脱身而去,此时,剩余绿衣弟子见脱身无望,纷纷弃械投降,唯独矮叟护着一个左臂受伤的绿衣女子继续在顽抗,那银甲将领不耐,正欲挥手令弓弩兵放箭结果这二人性命,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醇和的传音道:“且慢,留他二人性命!”,这名将领是心思极为灵动之人,立时猜到是“那位”的传音,于是将手放下,令人取来套索,数骑并力,来往环绕,其余骑兵以弓箭袭扰,不一会便将二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且说先前那雄壮的将领策马奔至马车车厢前,仓皇滚鞍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在蓝衣青年身前道:“师???,训长,我可见到您老人家了,您可想死我了”,原来是想到当初传艺之时丘翳风不许他称其为师父,只得以政训时丘翳风的训长职位相称。

那将领身后亲兵见自家将军跪下,亦只得滚鞍下马,跟着跪了下来,心下却在疑惑,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便是军师及参谋本部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将军也不见自家将军行过这般大礼,要知驱虏军中,自家将军声威赫赫,蒙古鞑子畏之如虎,号称“冲阵无双,猛将无俦”,除了首领,谁能受他一拜,谁敢受他一拜,而今却冒出来这么一个年青人让将军如此,实在匪夷所思,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不提亲兵心中疑惑,那铁塔般身躯的将领话音刚落,跪着的身躯又向前挪腾两步,翁声道:“训长,您对俺有再造之恩,除了首领,俺这辈子只服一个人,只敬一个人,就是您老,俺给您磕头了”,说罢“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身后亲随正要磕头,忽然一股柔力托在他们臂下,怎么也磕不下去,却听那蓝衣青年道:“铁山,我们又见面了,快快起来,你为领兵大将,以后万不可如此,几位请起,丘某受不得如此大礼!”

这些亲随听到丘某二字,心中顿时如惊雷划过,难道是那位?首领的兄长,义军第一任作训长,军规军礼的制定者之一,义军中许多核心政策据说也是首领和他商议而定,驱虏军大半中高级将领都曾在作训时受过他的教诲,心服口服,一直敬之以师礼。

那蓝衣青年话音刚落,雄壮将领蹭地起身,踢了几个亲随几脚,喝骂道:“滚滚滚,训长岂是你们拜得的!一边去,一边去!”,几人躬身领命退下,这时,恰好银甲将领已将绝情谷众人逼到一角,丘翳风便一边与铁山叙旧一边等候尘埃落定,直至银甲将领欲要绝杀时才传音制止。

那银甲将领命人将绝情谷众人捆的结结实实,将受伤倒地的收拢在一起堆在路旁,亲身上前敬礼道:“骧龙军一营铁卫骑裨将副官李德实,参见训长,请训长示下,这些人如何处置?”,丘翳风略一沉吟,想起了这李德实为何人,他是牛朋去临安法场救孟瑛将军时收拢的江湖好汉,政训时因在临安表现优异得以录选在内,而今也已独当一面,他点点头道:“德实,记得你们听我的课时,你的右肩还伤势很重,可曾留下隐患?”。

那银甲将领眼中露出一丝感动,旋即隐藏,躬身道:“德实还好,劳训长操心了!”,丘翳风点头道:“好,至于他们这些人”,他扫了扫俘虏的绝情谷众人,见他们都惴惴不安,除了一个相貌秀丽,头发散乱的绿衣女子,她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怒似哀,又似乎还藏着一丝悲凉,“这必是公孙绿萼”,丘翳风心中默念道,目光扫到另一个矮叟,只见他还被堵着嘴,呜呜叫着什么,丘翳风示意先把他放开,他一被松开,立即拽出口里的布团,也不动手,也不逃离,对着驱虏军众人怒喝道:“卑鄙,以众欺寡算什么好汉,有种一对一单打!”

丘翳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命人将他带过来,揶揄道:“樊一翁,之前你们围住我们三人时算不算以众欺寡?为何不单打独斗呢?”。

听闻此言,樊一翁登时哑口无言,呐呐道:“这!哼!既然被你们捉住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是此事罪魁祸首是我,放了其他人”。

铁山闻听此言立时跳将出来,喝道:“兀那矮厮,打的直娘的好算盘!你虽是个汉子,愿意承担他人罪责,不过他们既然冒犯了训长,岂能轻饶,来人!”,他纵横沙场,横勇无敌,自有一股铁血气度,此言一出,一股杀气横溢,似要将这些人全部杀掉,丘翳风一摆手打断他,对着樊一翁道:“放了他们?说的倒是轻巧,可你给出的代价远远不够啊,老樊!”。

“嗯!老樊?”,樊一翁顿时一愣,也顾不得计较蓝衣青年对他称呼的问题,闷声道:“我已落到你手里,你究竟想要怎样?除了这条命,我一无所有”。

丘翳风满意的笑了笑,更为和气的道:“老樊,你也看到了,危急关头,你的师父弃你们而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顿了一顿,不理樊一翁怒目而视和公孙绿萼眼中更浓的哀伤,继续道:“更可恶的是,他为了自己逃走,让你们白白去送死,好吧!好吧!”,看到樊一翁有暴起伤人的趋势,丘翳风收住话头。

举起两根手指,“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放他们走”,丘翳风道,此时又露出了颇值得玩味的笑容。

樊一翁精神一振,抑制住心绪的起伏道:“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