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回轮上击,欲要震断他长剑,知道他内力不济,以力破巧便是最好的手段,但他低估了丘翳风的修为。
"叮",剑刃被铁轮碰到,法王与一瞬间发力猛震,"唰",丘翳风引剑斜刺,错开了与铁轮的交击,让法王的大力落在了空处,自己借力身形激射,一剑挥出,了结了跟前三个搬运石头的蒙古军卒的性命。
一击落空,法王瞳孔急缩,剑法收发由心,控御自如,他才多大年纪,竟已到了这等控剑入微的地步,果真是数百年不遇的奇才吗?,暗叫一声"好",法王大喝道:"小心了!",挥轮急斩丘翳风后背。
丘翳风感受到后背生风,看也不看,回手一剑击出,内力贯涌其中,长剑登时坚硬如铁,一式"长虹贯日"出手。
出剑之快,拿捏方位之准,远出金轮法王预料,法王只得挥轮格挡,只听"当"一声重物撞击之声,犀利的劲道由剑尖传入法王轮中,让铁轮猛旋起来。
法王加力,猛推铁轮,大喝道:"断!",却见丘翳风长剑一摆抽身急退,"咔啦啦",剑身扭曲之中复归笔直,却未应声而断,反而丘翳风手腕传力双肩接力,左掌猛然探出,一掌拍在向后奔逃的最后一个搬运巨石的蒙古军卒后心,将他心脉震碎,化解了法王这一股大力。
"好高明的功夫!丘兄弟,你当真要与老衲为敌吗?",这等杰出的年青人,金轮法王一生中见所未见,忍不住又生惜才之心,恨不得让这年青人立时为他所用。
"多说无益!法王你看",丘翳风摇摇头,剑尖指向前方,只见那里喊杀声响成一片,大量蒙古军卒在溃散败逃,漫山遍野的都是黑甲红袍的精锐士卒,一部分正向这里杀来。
法王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完全弄不明白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样一股凶悍不下于蒙古悍卒的精兵,见丘翳风仍挡在洞前,随行的蒙古军卒,除了抵挡道士们的十数个,其余尽皆毙命,此时已是大势已去,脸色顿时一白。
知道金轮法王已经意识到情势危急,丘翳风便道:"法王!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否则乱军之中,难保安全!"。
听着又传来几声惨呼,显然身后仅剩的军卒又倒下了几个,金轮法王面色数变,一挥手道:"住手!",这一声蕴含气劲,轰鸣震耳,拼斗的双方被雷音贯耳,心中一震,不由都停了下来。
"走!",招呼一声,金轮法王当先而走,潇湘子扶着受伤的尹克西并剩下的几个军卒紧随其后。
法王走时稍一愣住脚步,眼神复杂的看了赵志敬一眼,不理他的希求,转身大步离去,闯过驱虏军的层层阻挡,不一会便没了影踪。
看着唯一的依仗也没有了,周围人开始用疏离、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不少人已经懊悔远离,赵志敬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无可抑制的巨大伤痛涌上心头,惨笑着倒退了几步。
"自己用像狗一样的目光祈求金轮法王带自己离开,却被无情的抛弃;自己受尽万般痛苦从剧毒噬心中挺了过来,就是为了今日;自己费尽心机压制尹志平、讨好蒙古人,不惜背负骂名也要谋夺全真教掌教之位,就是为了今日;眼睁睁看着害自己差点万劫不复的仇人在面前消失,却不能报仇雪恨,也是为了今日;今日,一步称尊,今日,一步抱恨!
我不甘,全真教掌教大位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眼看我就能执掌道教牛耳,这一切怎能成空,我不愿,我不信,我不容,我还有大仇未雪,我还有宏图未展,我赵志敬的名字注定要载入史册,为何会落到如此,我不甘啊!上天,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赵志敬眼中两行泪水不知何时已然流下,眼中凄惨黯淡,看着天空不语,周围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滔天的怨恨,下意识地将他让了出来。
"赵志敬,清和真人在哪里?",宋志常谢过丘翳风救护师长的恩情,走上前来对赵志敬喝问道。
赵志敬不答他,癫狂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掌教之尊,宋志常,你大胆,敢如此跟我说话!我要治你藐视尊长之罪",话音到后来已是声嘶竭力。
"唉!",长叹一口气,宋志常知道赵志敬已然心神崩乱,定然问不出什么来了,挥挥手,让身后两个弟子将赵志敬押下,等诸位师长出关再行处置。
"大胆!我乃掌教之尊,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赵志敬见两个小道前来拿他,大怒道,接着猛力从一个小道手中逃脱,冲入之前跟随他的道士群中,在一个小道士惊骇中一把抽出他腰间的长剑,乱劈乱舞中大叫道:"你们都不要过来,我赵志敬是全真教掌教"下一刻又神情大变道:"杨过、小龙女,你们这对贱人,都给我去死吧!我不甘,我不甘啊!",乱劈中,赵志敬横剑于颈,猛然自刎,一腔黑血洒向长空,双目圆睁轰然倒下,终究,机关算尽,大业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