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峻被他哼唧得心都快化了。知白从来都是叫人又气又恨,像泥鳅一般滑不留手,今儿终于也有这么乖这么讨人可怜的时候,不由得让人格外有种自得,却又忍不住要怜爱,简直有些手足无措。
齐峻对龙阳之术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拿手指与自己□的物事比量了比量,也知道差距甚大,只得一根根手指地往里添加,每添一根,知白就哼唧一阵,等到齐峻终于觉得差不多挺身冲进去的时候,颈间一痛,却是知白一口咬了上来。那一瞬间齐峻心里闪过个念头——敢咬伤储君这是杀头的罪,不过还没容他想好要不要说出来吓唬一下知白,就再顾不上这件事了。
知白的身体不如赵月或者文良娣柔软,这是自然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纵然年纪还在少年的边缘,也带上了青年男子的坚实。然而他比女子更韧而有力,两条光溜溜的腿盘着齐峻的腰,居然勒得他有些气喘。他身体里也是微凉的,没有那种火热得要将人融化的感觉,可是同样很紧,紧得齐峻有些微痛,甚至有些举步维艰。可是除此而外,还有另一种感觉,就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仿佛知道对方也在急切地需要着你,在你把这个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你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齐峻不自觉地低头去轻轻啃咬知白的胸前,双手揉着他圆翘的双丘,含糊地道:“放松些——”
知白轻轻地抽着气,听起来像在低泣一般,却又带着几分愉悦,渐渐放松了身体。齐峻试着动了动,觉得不再像方才一般进退两难,便又试着再往里冲了冲。知白骤然抽了口气,盘在齐峻腰上的腿一紧,齐峻便觉得仿佛有张小嘴裹着他吸了一下,一股热流从下腹一直冲到头顶,顿然忘形地动了起来。
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听起来轻快而有节奏,仿佛一支乐曲。这乐曲里还混合着一高一低的喘息声,给略有些单调的旋律加上了调节。齐峻后背一层薄汗,唇齿间的力气不由自主加大了些,知白似乎是被他咬疼了,忽然双手扳起他的脸,把嘴唇凑了上来。齐峻情不自禁地含住那柔滑的舌尖吮吸起来,一股微凉的气息从舌上直入喉中,顺着胸膛向下,流入小腹,突然化作滔天巨浪一般,向着两人交接之处冲去。
酣畅淋漓。齐峻心里只有这一种感觉。与平日里泄身那短短的愉悦不同,他只觉一股气流自口中入自腹下出,来回往复圆转,一时竟头脑昏昏,不知身在何处。好半晌他才从巅峰之上平复下来,发觉自己紧搂着知白,两人下头还连在一起,身上汗意全消,四肢百骸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并无平日里行房之后倦怠之感,反倒是神完气足。低头看看知白,见他双眼微阖,呼吸绵长如同入睡,脸色却比之前红润了好些,唇瓣湿润,在烛光下微有光亮,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口,才慢慢撤出身来,刚想唤人送热水和干净被褥过来,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齐峻小心地把被子掀起一点儿查看底下,那里被滚得皱成一片,却是干净的,或许沾了些汗,却没有别的痕迹,甚至连男子欢娱过后特有的麝香气都淡淡的。齐峻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确信自己是泄过身的,腿间还带了点痕迹,可是,知白没有。
“殿下做什么呢?”知白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比方才精神了许多,脸上甚至都有了几分笑意,“不冷吗?”
齐峻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的,光着身子撩着被子低头弓腰,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连忙扯过旁边的外衣披在身上:“觉得如何?”
“好多了。”知白笑眯眯地拍马屁,“殿□上既有清气又有龙气,双修果然事半功倍。”
齐峻一怔:“龙气?”知白不是说过他身上并无龙气么?
“恭喜殿下。”知白这会儿算是有精神了,“殿下逆天改命,从此天命所归,乃是真正的龙脉了。”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只是如今敬安帝病弱,齐嶂离开京城,这京城之中的龙气就真的聚到了齐峻身上。若是将几年前西南山中的齐峻换成眼前这个齐峻,他可万万不会把喂蛇的主意打到齐峻身上。
齐峻有一时的愣怔。虽然一直都不曾想过放弃,但如今这话从知白嘴里说出来才真令他感慨万千——努力了这么久,就连真明子被炸死在祭天台上的时候他的心都不曾安定过,现下听了知白的话,他才第一次感觉到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他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知白歪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齐峻虽不谙修行之术,可身上清虚之气与龙气相得益彰,二人仅仅是元气相合走了几个周天便大有裨益,如此看来,这双修之事果然可行。
“你笑什么?”齐峻也只是怔了片刻便清醒了过来。有道是得天下易坐江山难,纵然是登上那张龙椅,天下还有无数的事要他去做,敬安帝这江山实在说不上四海升平,他此时便要得意未免太早了些,“方才你——可要让人送热水进来洗洗?”略一冷静,齐峻便想起了方才的疑惑,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要怎么问出来。
“也好。”知白也觉得身上有一层薄汗。
小中人眼观鼻鼻观心地送了热水进来,冯恩跟在后头,后背已然被汗湿透了。虽然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可半夜三更的送水——难道殿下跟仙师……这,这算不算亵渎神明?他小心翼翼地闻了闻房里的气味,却又没闻到些什么。
水送进来,知白才懒洋洋地起身。齐峻借着扶他的工夫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心里更是疑惑。从前他与妻妾们行房,床上难免沾染,有时送了热水进来擦洗之时也能看见人两腿间留下的痕迹。只是知白身上除了些青红的指痕之外,居然半点东西也无,就连被褥上也都是干干净净,到底两人的……去了哪里?
齐峻一肚子疑惑,叫人换了被褥,自己也去了净房。高大的檀香木桶里盛满了热水,知白坐在里头一脸的昏昏欲睡,听见他进来也只是睁开一只眼睛:“殿下也来洗洗?”
齐峻跨进木桶,顺手将他搂进怀里:“怎么还是这样没精神?”
“已然好了许多,只是腰有些酸。”知白随口回答,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齐峻有点出神。
“看什么?”齐峻摸摸他被热水蒸得有些红润的面颊。
“与殿下双修,似是比我预想还要好些。”知白沉吟地道,“陛下尚水德,龙气偏寒,可殿下虽是陛下血脉,龙气却截然不同,更有阳和热烈之相,于我正是对症下药。如此看来,再有三五回,之前被骊龙影气所伤元气便尽可修复了。”
“当真?”齐峻想起方才酣畅淋漓的快-感,只觉得脐下又有几分动意,连忙按捺住了轻咳一声,“为何我与父皇龙气还有所不同呢?”皇家讲究养身固精,如敬安帝那般夜夜笙歌委实不合养身之道,纵然床笫之欢再*蚀骨,也要有个限度。
知白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他,半晌才道:“殿下所尚应为火德,自然与陛下所尚之水德不同。”
齐峻不知道这水德火德尚起来究竟有什么不同,他只听说过本朝开国之帝自淮水边起兴,当初便是衣乌衣而揭竿,故而称帝之后才以玄色为尊,难道说龙气也与这有关系?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干咳了几声才迂回着道:“方才——我听说精水留在体内不大相宜,可要好好洗洗。”
知白满不在乎地道:“殿下龙精已被我炼化入体,不必洗了。”
齐峻怔了一怔:“炼化入体?”
“嗯,就是——”知白想解释却发现一时也讲不清楚,只得摆了摆手,“总之就是没有了。”
“那你的呢?”齐峻一时没忍住,还是直直问了出来,“我也未见你——泄身……”
知白眯着眼睛又想睡了:“我要采阳补身,自然要培元固精,不可轻泄。”
他打个呵欠,摇摇晃晃从浴桶里站起来,随便裹了件衣裳就走出去,一头扑在床上呼呼大睡,只留下齐峻独自坐在浴桶里,把他的话反复想了半晌,忽觉自己不像是上了人,倒像是被人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一场H,大家不会想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