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妹妹挺牛气。”鼓手“啧”了一声,但下一秒他就瞪大眼睛,双手来不及拦住,“阿深你干什么去啊,不唱啦?”
无人回应他,客人们只看见乐队主唱不知何故地放下吉他走出角落里的星光圈。鼓手回头叹出一口气。不一会儿,酒馆飘出一阵轻浅的曲子。
吧台前,K汰毫不惊讶地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身影走过来。
“两位喝点什么?”
他靠近前,就是发现今天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两位……”
K汰的声音渐弱。他实在问不下去了。这两人对视时就好像眼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他就不该这么尴尬地上前凑过来。
好在那位少年转过来对他说:“一杯牛奶……”
“不用了,要威士忌。”一个声音打断他的话。
少年脸上微怔,倏地皱起眉头,“你不能喝酒。”
江夏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对着K汰说:“要两位威士忌,谢谢。”
“好……请稍等。”K汰虽有疑惑,但还是松了口气地退下去倒酒。
很快吧台前就端上来了两位威士忌,并只留下那一男一女对立的侧影。酒馆里一切照旧,似乎谁也不会注意到吧台前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回江夏先开口。
慕见深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一旁的两位威士忌,“江老师深夜驱车赶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江夏再一次提醒他,面色下沉,“你不应该来这里,慕星。”
慕见深听到这个称呼后收回眼色,低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是慕星又怎么样。”
他低下头,右手下意识地去握吧台上装着威士忌的酒杯。趁着那个间隙,江夏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要问肖远的事情。”
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顿住,他的手指紧紧扣着酒杯,再抬起头的双眼暗流翻涌。
“那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江夏拧着眉头,“下次不要再打听肖远的事情,尤其是向何子年……”
“难道我不应该问吗?”
砰——酒杯重重回落到吧台上。江夏看到前面少年的脸上惊现出一种她从未见到过的情绪,而这种情绪被他复杂和透亮的眼眸深深压制住了。
“你真的相信肖远的死是一场意外?”
他的眼中好像有一团火光,一刹那间也照亮了江夏的心脏。江夏以为慕见深是清冷如冰、皎洁如月,从未想过他也会放出这么耀眼的火光,这与她内心深处的某一角落逐渐重合了起来。
咚——咚——
那是江夏砰砰而跳的心脏。
只不过她告诉自己,自己应该要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