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沈浪
性别:男
年龄:28
职业:化学工程师
N天前沈浪正是从这个柜子中钻出来的,看样子自己是唯一醒过来的一个。
桌腿也是铁制的,十分坚硬,沈浪拎起刚刚被自己砸断的那根桌腿,走到一具柜子前准备开始饭后运动。
这具柜子里面映出一张安详的脸庞,借着萤光灯的微弱光芒,隔着玻璃能看到他的脸上罩着厚厚的一层白霜,很难辩论出什么样貌,也看不出是死是活。沈浪不相信自己是这里唯一的活人,这么多人里面总还能找出几个活的,只要再找出一个活人,自己就应该能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最起码也有个人一起想想对策。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找到办法打开柜子。
沈浪已经和这些柜子较劲了好几天,柜子的表面和玻璃上已经布满了无数的刮痕,这些都是沈浪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取得的劳动成果,但也是仅有的成果,不管沈浪费多大的力气也只是增加一些刮痕而已,这些柜子设计得天衣无缝,严实得几乎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连那层半透明玻璃都坚比金石,此时的沈浪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自己手上有支枪。
沈浪拎起一把自制的锤子,用锤子将桌腿的一端在地上砸扁,然后再用力将砸扁的桌腿塞进柜子侧面连接处的一道裂隙之中,这道裂隙起先小得几乎看都看不出来,沈浪费了好几天的劲才将它扩大到现在的程度。沈浪将桌腿作为杠杆,希望能从这里打开突破点。
沈浪一使劲将全身的力气都释放在手中的杠杆上,全力施为之下,铁制的桌腿已经被弯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但柜子还是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沈浪有点恼怒,深吸一口气手上渐渐又加重了力道。
只听耳边一声清脆的咯蹦脆响,感觉手上突然一下子全空了,全身的力道顿时失去了支撑点,猝不及防之下,沈浪一头狠狠地撞在了柜门上。
桌腿断了。沈浪的脑门和柜面亲密接触之下发出了一声可怕的撞击声,撞击声在零分贝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余音绕梁。
沈浪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直哼哼,能感觉到脑门上已经迅速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这一下撞击的冲击力极大,或许足够让自己脑震荡。沈浪觉得眼前的地板似乎正在打转,天花板也在打转,双手努力地扶住柜子想站起身来,但两条腿却止不住地打颤,最终往地上一栽昏死了过去。
等到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的时候,沈浪只觉得嗓子里像烟熏火燎一般难受,几乎快要冒出烟来。这一昏也不知道昏了多久,还好终于醒了过来,要是在这里以这种方式与世长辞那可就死得太冤了。沈浪苦笑了一下,努力扶着柜子站起了身,腿上有了点力气,但脑袋还是很晕。
那个空荡荡的曾经属于自己的柜子就倒在面前,自己最初就是从这个柜子中爬出来的,记得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柜门就是敞开着的,或许当里面的人醒过来的那一刻柜子就会自动打开,但是想从外部撬开柜子却是难比登天。
沈浪小心地摸索着回到卧室,床脚边放着几瓶酒,沈浪拎起一瓶酒砸掉瓶盖痛快地喝了个够,又将余下的半瓶酒从头顶浇了下来,感觉脑袋中的痛楚好像减轻了一点。幸亏这里的存酒数量还有不少,这些酒水支撑着自己的生命不至于过快地凋谢。
当满满半瓶酒从喉咙灌进胃里后,本来烟熏火燎的喉咙有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清爽,但同时又有一种火上浇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脑袋似乎又变得沉重起来。沈浪一头趴到由手术台改装成的床铺上,让四肢尽量舒展开来,看来要再睡上一觉才能彻底摆脱脑部震荡后带来的不适。
这个所谓的卧室其实是一间手术室,这张床其实就是在一张手术台上铺了几层白布。刚开始的时候睡在手术台上总感觉怪怪的,有时候睡到一半就会被噩梦惊醒,但现在这种不适感已经消失了,除了面积小了点转身有点不方便之外,这其实是一张很不错的床,不但可以调整高度还能调整倾斜角度。
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是不是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一觉睡去之后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到个世界太大了,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所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在地球的某个漆黑的角落有某个人在某一张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定会有人记得我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一定会的。”沈浪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