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婢女也只是打开门请了她进去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钱夫人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这两日钱夫人不是在将养身子?怎的我瞧着你这脸色愈发难看,倒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云绾宁先开口。
“还请王妃恕罪,臣妇不能下地请安。”
钱夫人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眼神闪烁,不敢与云绾宁对视。
“无妨,病者为大。”
云绾宁自顾自在一旁坐下,“不知钱夫人这会子请我过来,可是有话要说?”
钱夫人未语泪先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明王妃,这几日我一直在反思,想了许多。”
听着这意思,是要忏悔?
云绾宁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
她可没时间、也没耐心听她忏悔过错。
这些事都是他们太守府的家事,就算设计那一笔粮食税,钱太守也正在拼命筹钱,与她没有半文钱干系。
“钱夫人有话直说吧。”
听出她语气中带着的不耐烦,钱夫人窘迫的住了嘴。
片刻后,又苦笑着说道,“臣妇自知有罪,也没脸求明王妃谅解!臣妇也知,不该将这些事说出来,以免污了明王妃耳朵。”
“但是……”
这话似乎有转折。
云绾宁瞥了她一眼。
钱夫人继续叹气,“但是如今这些话除了对明王妃您说说之外,臣妇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了。”
“若再这样憋下去,臣妇一定会被憋坏了。”
“与我何干?”
云绾宁毫不客气的冷笑。
见钱夫人一愣,她又道,“让你沉迷赌博的人不是我吧?”
“让你偷了那笔税钱去赌的人,也不是我吧?”
“让你上吊自尽的人,更不是我吧?”
她的话很直白,很难听,道理却浅显易懂。
钱夫人犹如被当头一棒。
她死死咬着唇,脸色尴尬而又难看,“明王妃,事已至此,臣妇深知自身罪孽深重不能奢求明王妃原谅……”
“停!”
云绾宁伸手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
她冷眼看着她,“你罪孽深重是你的事,也不该本王妃原谅你。”
何苦求她原谅?
她又不是佛祖!
她尚且自顾不暇,更无暇度他人!
她云绾宁,也不是什么普度他人、大慈大悲的奉献者。
钱夫人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连忙说道,“是臣妇不会说话,还望明王妃莫要嫌弃!今日之所以请您过来,臣妇是想明白了,有些事想告诉您。”
那霍磊与赌神的事,想必钱夫人也清楚不少。
云绾宁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你知道什么只管说出来。”
“如今那赌坊老板不在博源县,也无人敢对你做什么。”
钱夫人院子里的小厮,受了霍磊指使要将钱夫人除掉,但如今那小厮也已经被周长风关押起来。
就目前而言,钱夫人应该是安全的。
“是……”
钱夫人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有人偷听!
云绾宁脸色一变,立刻开门查看!
门外的人还未来得及逃离,就被她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