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便又打开了香料盒子,取出了方才发现异常的那颗“宝塔”。
这颗“宝塔”捏在手中,只稍稍用力,便化作了一堆粉末。而这颗“宝塔”,也的确内藏玄机——里面竟藏着一只小纸条!
这纸条外面缠绕着一圈圈铜丝,将纸条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说铜丝可以被烧毁,但在铜丝被烧毁之前,云绾宁也一定能发现这香料的异常……铜丝燃烧产生的味道,可与熏香气味不同!
更何况,单单只是熏香的话,铜丝倒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烧毁。
如此,即便是将这颗“宝塔”扔进香炉,在倒出香灰时也能发现里面的异常。
可见写下这纸条的人,还挺细心!
云绾宁拆开铜丝后,将纸条取了出来。
上面只有一行字:北风起,影缭乱!
“北风起,影缭乱……”
云绾宁眉头紧皱,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字迹陌生,不像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所书。
云绾宁不禁抬眼看向盛玉杰,眼神疑惑,“舅舅,这纸条可是你所写?”
“不是不是。”
盛玉杰赶紧摆手。
德妃持续懵逼,“宁儿,你们在说什么呢?那香料内怎么就能被人塞进纸条?就不怕被烧毁了吗?”
盛夫人和盛放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将盛世晴那摊子烂事暂且扔到了一边。
“明王妃,这纸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但十有八九是那赠香的女子。”
盛玉杰解释道,“她当时叮嘱我,让我将香料赠与你之后,便立刻返程不能在京城耽搁。她说你是细心之人,就怕你会很快发现这张纸条。”
云绾宁也听得满头雾水。
“这又是何故?”
听盛玉杰这么一说,她也几乎可以肯定,那赠香的女子定是那位香坊老板娘没错了。
但既然那香坊老板娘要给她赠香传信,又为何不让她发现?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说不能被你发现,是她给你传信了……所以我才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回朝天县。”
说起此事,盛玉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
“早知你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就该今日便启程离京!”
他看了德妃一眼,眼神不舍,“但我们与娘娘多年未见,如今我们也不再年轻。我总想着,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多了!”
“我与娘娘,见一面便是少一面!”
所以才想着,好歹在宫里再多待一日。
一日就好!
他与妹妹,也可多相处一日。
“朝天县与京城相隔甚远。往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进京来见娘娘了……”
盛玉杰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眶逐渐泛红。
闻言,方才还张牙舞爪、母老虎发威似的德妃,也瞬间红了眼眸。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拭泪,“哥哥,往后时日长着呢!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
“更何况,皇上不是再三要将你调来京城?是你自己不愿意……”
“娘娘,我倒是想来京城。但这岂是一两句话的事儿?不论如何,咱们盛家的根在朝天县啊!我若是来了京城,盛家祖宅怎么办?祠堂怎么办?”
盛玉杰也哽咽起来,“爹娘祖父等人的牌位谁来照看?”
人啊,这辈子不论离家多少年,距离家乡多远,但根犹在,唯有乡愁不能解……
“娘娘过得好,我便也放心了!娘娘照顾好自己便是,其他的都交给我吧。”
盛玉杰也擦了擦浑浊的泪水,这才又对云绾宁说道,“明王妃,我虽不认识那位女子。但我大致能猜出,那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