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谭钟已经被那姑娘骂得狗血淋头了。
可他到底是个老爷们儿。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哪里敢对那姑娘怎么样?
因此,谭钟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敢吭声。
不过,仍是被气得不轻……
他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吧?
原本是一片好意来给高良他们贺喜,谁知到头来,他们谭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颜面尽失。只怕不出今日,他们谭家在京城,老脸都丢尽了吧?
呜呜呜日后还如何见人呐?!
“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倘若还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们是谭家还是什么的。”
姑娘瞪着谭钟,双手叉腰,颇为蛮横,“我谁的面子也不给!”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就别想抢走我家如安!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今日在场诸位都做个见证。”
姑娘环视一圈,一挥手,“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说罢,不等谭钟与谭亦凤说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谭钟便也罢了,谭亦凤更是被那姑娘骂得脑子嗡嗡作响!
这会子,她勉强算是回过神来了——这算怎么一个事?
她原是想给裴如安下薬,再给这姑娘下薬。
然后,她得到裴如安。
而这姑娘么,随便拉一个小厮过去便是。
谁知最后,她竟没有在裴如安身边醒来……倒是这姑娘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打得她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会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唔。
也有可能眼下脑袋瓜子还嗡嗡作响,是因为她撞墙自尽的缘故。
看着那姑娘拂袖而去,谭钟气得老脸发白,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等谭亦凤说话,秦悦柳便已经走近了。
“谭将军。”
她冷着脸,当场就没给谭钟父女二人好脸色,“谭将军能来喝这杯喜酒,我与夫君自然欢迎!但是今日,恐怕不方便招待谭将军。”
“我们秦家庙小,容不下谭将军这尊大佛。”
秦悦柳冷哼一声,“所以,还请谭将军与谭大小姐好走!”
“来人啊!好生将谭将军与谭大小姐送出去!”
谭钟一愣,“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谭将军还听不出来人家秦二小姐是下逐客令么?眼下客客气气的请你们离开,已经是很客气了。换做是我,你们这般扰乱我的大婚,只怕我早就潲水招呼了!”
朱大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冷笑着瞥了谭钟一眼。
谭钟:“……”
见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一人站出来替他们父女二人说话。
他怎么不知,眼下众人都是在看热闹?
只怕今后,他谭家更是没脸见人了!
他原本还想磨蹭着留下。
可见秦悦柳脸色难看的出奇,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也让他如芒刺在背……
无奈之下,谭钟只得咬着牙扶着谭亦凤,带着谭家下人冷着脸离去。
他们父女二人刚出秦家的门,谭钟便气得咬碎了一口老黄牙,“这个高良!简直是个窝囊废!妻管严!耙耳朵!”
素闻蜀地出耙耳朵,可这里是京城啊!
不过今日,他亲眼见识到了何为耙耳朵!
“我俩好歹是同僚,他居然任由那秦悦柳像个泼妇似的,把本将军赶出来……”
谭钟越想越生气。
适才他虽恼羞成怒,到底没有当场发作。
眼下身旁没有外人,他气得握紧双拳,“本将军一片好意,只想来拉拢他而已,谁知他这般不给本将军面子!”
“既然如此,也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说完,谭钟回头看了一眼秦家紧闭的大门,眼底的歹毒之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