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说了,此前怎么没发觉,自己竟有这般的巧舌如簧、信口开河的本事呢?呸呸呸~~~只想说,童言无忌、不算作数啊。
然而,九小寒之所以会如此谨慎打量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却是在盘算着,那只似人非人的怪兽还会不会再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倘若是对方又来,自己究竟应该如何面对——还倒是让九小寒有些期待的。左右,就如同自己这明知清心观外、山下有妖,却偏要“出山行”不可,九小寒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个性啊……怎么说形容呢!
“再瞧瞧你那小身子骨啊……看着就孱孱弱弱的,貌似是一阵小风、就能给你吹倒了呀。”皇甫安真的以为,九小寒是在害怕妖怪。
“还好……还好!别看小的是精瘦了些,可骨头里都是肉呢!”九小寒倒不如说,自己的脚指头上都长脑子了,太为精明呢。
“啧啧啧……恐怕,你口中所说自己会的那些本事……多半也跟你这身子骨似的……?”如今,皇甫安还开始有些怀疑,九小寒在铁笼子里纯粹是为了保命、才会变脸比翻书还快地后来对自己那样的阿谀奉承,或者,还过分夸大了“对风水略知一二”的“才艺”。
九小寒也知道,除了那块有关于硫磺玉佩衍生出来的典籍传说之外,皇甫安还没有见识过自己真正的本领呢。也就只好嗯啊地应对着:“是是是!小的才疏学浅。如今,能被小六爷赏识、伴君左右,自然是小的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小六爷尽管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小的一定照办,就算赴汤蹈火,也会……”
“好啦……好啦!本王最烦,动不动就表忠心的。”
嘴上虽这么说出口,心道,只要不是多世的孽缘,九小寒就烧高香了啊。
要是,九小寒素来不惧妖魔、不畏鬼怪,最怕的,就是自己欠别人的。
此前,就听师父无为子提过,有一只黄鼬妖化的孽畜,转了几世一直黏在恩主周围,它自己认为,是这辈子换不完、下辈子变着法子还要还。
还来还去的,和那位恩主的孽缘越来越深;反而,适得其反了。
“好咧!小的记住了!”
于是,皇甫安又试探着问道:“刚刚带你兜了这么一大圈子了,除了那只黑影儿怪,你就没发现什么其他诡异的地方吗?”
“在小六爷面前,小的自是不敢欺瞒的。只是,一路走来,小六爷没有问话,小的必然不能造次僭越!古人云‘非礼勿言’么。”
“还挺懂规矩!”
一边点头说着,皇甫安倍感满意,便一边又举起了夜明珠,开始带着九小寒继续往这天然溶洞中深处走去,
“你且说来听听,你感觉,这里都有哪些奇怪之处啊?”
九小寒顿了顿,说道:
“小的要是实话实说地回小六爷。小六爷可以先赎了小的‘口无遮拦’之罪,才是啊?”
“好!你尽管直言,便可!以后,别再那么多无用的废话了!”
“是!纵使,小的现在如同是巧妇无米之炊啊!”
九小寒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可是,唉……这里的怪象门道,可是说来话长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在我面前,还吞吐个什么劲儿啊?有意思吗?”
皇甫安催促着,
“恕你无罪,你就速速长话短说吧。”
“是!”
九小寒上前半步,跟紧了皇甫安,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条狭长之处,
“这里号称是蚺帝墓,小的一路走来,还没有见到那蚺帝的棺椁在何处。那么,小的就一直在揣测,小六爷为何深居浅出的,还要佯装成这般模样、与那些死囚们一同于此苦作……莫不是,只为了那些岩石缝里的硫磺石、和那些用来陪葬的上古遗物宝贝吗?”
“嗯……有意思!很有意思!”
皇甫安点了点头,居然对九小寒如此足够的细心而颇感意外,
“你接着说……”
“这里很怪,不仅仅在于这些鬼斧神工的奇观异景,从那牢笼所在的密室,途径那谢谢弯弯曲曲的大小地洞,再到此刻小的与小六爷正在身处的这个溶洞之中。”
“嗯!”
“一路上,手边的岩壁、脚下的土层、鼻间的气息,就算是再简单地分为粗糙光滑、硬实松软、干燥湿润,这相互交叉归类起来,也至少出现了七、八种不同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