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横扫天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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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长街之上,

那人周遭是森冷的凉刀,耳边是惊恐的呼喊,凄厉的惨叫声,可仿佛一切皆是与那人无关,凑近一些看去那谋士莫约不惑之年,头戴素色方巾,腰佩质朴玉石,身穿一袭深色长袍,云淡风轻的从长街的另一端度步而来。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这便是先生的风采吗?”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望着越来越近的中年谋士轻声喃喃着,眼底的神色越发的明亮,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上扬。

“臣,张仪,见过殿下!”

对面那中年谋士站在一丈之外顿住了脚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后,望着那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拱手一礼。

“张先生,多礼了!”

“往后事情,劳烦了!”

少年郎望着那面色平静的中年谋士郑重的还了一礼,自己南征存下的点数如今也是一朝散去,换回了眼前的中年谋士。

说是谋士或许有些不妥,在那个诸子百家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他们这类人还有一个称谓,名为“纵横家”。

何为纵横?

苏秦“合纵”!

张仪“连横”!

想来这便是最为贴切的解释,

所谓纵横二人便可尽道其中,

“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苏秦游说列国合纵诸侯抗秦,佩六国相印,名震天下,途径洛阳时,使臣恭迎,家眷跪伏时,如是说道。

极为寻常略带讥讽的口吻,

说出了天底下最为大气磅礴的话语。

已分将身死势权,恶名磨灭几何年。

想君魂魄千秋后,却悔初无二顷田。

后世王安石也曾如是感叹出声,

苏秦以“合纵”之说遍游诸国,以至天下伐秦,而如今那孟夫子又何尝不是在走这条道路,而且如今已经完成大半,一旦落成兴兵百万,天下伐乾,岂是玩笑?

可“合纵”之术,也并非不可破之,要知道这方世界的诸国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找到其中的缝隙便可破之。

“张仪,天下贤士,吾殆弗如也。”

苏秦曾如是说道,

姬姓,张氏,名仪!

天下能破合纵之人非张仪不可!

“以横破纵”,“远交近攻”,

或许听起来不过如此,可其中艰难险阻确是不可计数的,若要当真做到如此,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而已,要知道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天下之人,必然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人。

“殿下,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

“眼下不过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之说?”

张仪一丝不苟的行礼道。

“先生,高义!”

“往后我大乾外事便倚靠先生了!”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最后望了一眼孟夫子消失的方向低声念叨了一句,“或许,夫子当初在永安城那一剑没有落下之时,齐国就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吧。”要知道数千载的风流,又凭什么抵不过你腰间几枚相印。

“先生,可还需要其余助力?”

“有天下情报,足矣!”

张仪云淡风轻的开口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傲气,自始至终都是极为平淡的模样。

“想来也是……”

“有先生一人,胜过百万兵卒!”

少年郎莞尔一笑。

“咚,咚,咚,咚!”

长街外有一人策马而来,

街道两旁的兵卒让开一条道路来,

“末将白庆丰,见过殿下!”

来人利落的翻身下马行了一个君臣礼仪,

“白叔,您怎么来了?”

少年郎快步扶起白庆丰颇为诧异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臣的意思。”

白庆丰起身后,望着眼前周遭透着威严气度的少年郎咧嘴一笑,说起来屠戮上京各大门阀这件事情远非凉州那些小门阀可以比的,而谁出手,这个指令的下达的人是谁,就耐人寻味了,若是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和解的可能,至少多了一层缓冲的地步。

少年郎忽然闻此声有些没懂,

“殿下不爱多虑,臣这些日子待在京畿之地拱卫上京,南征没去成就不提了,马踏江湖也没参和,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可不能在错过了。”

“殿下,就全当是臣手痒痒了。”

白庆丰洒然一笑。

提起地上的老式凉刀,便迈步而去。

……

“嘭……”

不远处,

各大府邸的大门被凉州兵卒粗暴的撞开,木屑纷飞,厚实的大门破开一个大洞,有悍勇的兵卒一脚踹了上去,木门轰然倒下领头的是身穿甲胄手持凉刀凉州的校尉,此刻面无表情的走在兵卒的最前方,对所谓的朝堂衮衮诸公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在里边。

“放肆!”

“放肆!”

“我邓家世代忠良,祖上留有余萌!”

“老夫更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而今尔等为何无缘无故闯入老夫府邸?”

临街的府邸内,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杵着拐杖现在门口,与那帮子悍勇的兵卒对视着,即便是面对森冷的刀兵也是半步不退,因为他料定没有人敢动手,要知道上京邓家,显赫之时也是权倾朝野,便是如今朝堂之上也有一席之地,算得上当之无愧的世家大族,便是徐闲早些时候在凉州屠的那个邓家也不过是旁系罢了。

“尔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老者说完后杵着拐杖狠狠地拍打在那个校尉的身上,后者半步不退,反而是那那老者被反震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趔趄竟是摔到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哼!”

“还请邓大人,自重!”

那领头的校尉冷哼一声,也不动手,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内,随行的上百兵卒徐徐入内在院墙下一字排开。

一切准备妥当后,

那校尉默默地现在门口等候着下一步的指示。

“天理何在?”

“王法何在?”

“我刘家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

此类场景不断在永乐坊中上演,

哀嚎抱怨之声不绝于耳,

“老夫要见陛下!”

“老夫要见陛下!”

“定要将尔等暴行禀报上去!”

有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一旁的凉州兵卒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回以一个冰冷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往上抬了抬手中的凉刀。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

“你们这帮丘八,凭何如此肆无忌惮?”

“公道何在啊!”

一府邸一位身穿常服的老者竟是不顾形象瘫倒在府外的台阶下,如同寻常市井间的无赖妇人一般撒泼打滚起来。

……

“大胆!”

“这是当朝吏部尚书……”

“谢纯安,谢大人的府邸。”

“尔等这帮丘八,怎敢如此无礼?”

门房望着那森冷的凉刀身子止不住的打颤,只得色内厉茬的大吼给自己添上几分勇气,余下的数十个护院也是手持棍棒战战兢兢的簇拥在门后,连带着那些武艺高强的门客也是默默低头不敢言语。

“退下!”

“全都给老夫退下!”

谢姓老者和王渊明一同从后院走出,望着大门口那铁甲铮铮的凉州兵卒,倒吸了一口凉气,隐隐间感到了一丝蹊跷,可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先让自家护院门客退下。

“老爷……”

“爷爷……”

“父亲,眼下如何是好啊?”

“肃静!”

“给老夫安分一些!”

谢姓老者大吼了一声府中家眷这才战战兢兢的安分下来。

“谢大人,此事……”

一旁的王渊明望着门口的兵卒眼睛微微眯着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弥漫,当动静越来越大,顺着破开的木门看清长街上站着的少年郎时,更是咯噔一声跌入谷底。

“孟夫子他老人家莫非……”

谢姓老者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