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还记得父亲教他读书识字的场景,依稀还记得母亲端着刚做好的糕点喂他的样子,依稀还记得他们一家三口在秋千下玩耍嬉戏的片段,可唯独他们的样貌和名字,柳逸才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玄真看到墨琴又再次把打开他那把空白纸扇,久久没有切入正题,出声提醒:“道友,请好好审案。”
“好友,本掌门一直都在好好审案。”转身将袖中的宣纸铺在长长的木案上,墨琴再次开口:“你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也没关系,你可将他的样貌特征说出,本掌门今日破例为你作画。”
“这……”柳逸才为难的皱起眉:“墨琴掌门,实不相瞒,其实逸才也不知道那怪人是谁。那怪人一路对逸才纠缠不断,扬言说要组建一个新组织,打破现在三教一武的格局,自成一派。那时逸才方在山下的一处破旧小屋找到师叔,师叔又身体不适急坏了逸才,根本无心理他,以至于从未问过他的名字。”
“以小老儿看,他就是你的帮手,鬼才信你不认识他。”风老听到柳逸才的话后急急出声。
“本掌门却信,可惜老丈说错了一点,本掌门不是鬼。本掌门审案不喜欢被人打扰,希望老丈慎言之,莫要坏了本掌门的规矩。”墨琴不耐的看了风老一眼,风老顿觉犹如寒冰侵体,再不敢开口。
墨琴将插在发间的玉钗取下,拔下前面的龙头装饰,露出了龙行玉簪里的笔,继续道:“那就将他的样貌特征说出,墨染清秋从来就没有找不到的人、打听不到是事,只要尚有迹可寻,不出五日本掌门必能告诉你他的身份。”
柳逸才点头,开始努力回忆:“他说起话来妙语连珠,一旦开口就不容易让他停下,又一身火红华服,翩翩公子的富家打扮,一把火红色长刀横于腰侧,身后跟随着两名同色服饰打扮的女婢……”
“如此明显的装扮……”本欲作画的手停在半空,墨琴沉吟起来。
“如此明显的装扮,没想到还是被人凉在角落,等了半天也无人关注。哎哎哎,我的好侍酒,我的好侍剑,本君的存在感何时竟开始变得如此引不起他人注意,本君伤心呐!”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语调寂寥哀戚,比之深闺怨妇尤幽怨三分。
众人在墨琴目光的扫视下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路的尽头,一名身着火红色华服的年轻男子依墙而靠,横眉如剑,眼眸清澈,鼻梁高耸而直立,一看就知是个倔强的性子,唇线隐忍,唇角勾笑。
“有趣的后辈,你叫什么名字?”墨琴饶有兴趣的看向红衣男子。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可否先容本君告上一状。”红衣男子与墨琴对视,不卑不亢。
墨琴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笑了,倒是个不令人讨厌的家伙:“可。”